第七十章 人情(1/2)
说不清道不明,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贪婪这个人的好。母亲走后的许多年里,他没有如履薄冰般的顾影自怜,却也怀念极了那种被拥在怀中的温柔。
听她唤他“长晏”的时候,他觉得心头一软。
江离人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如铃。母亲当年如此受先帝恩宠,与她那副天籁之音也没少沾边。
并非是错觉,江离人的音色与母亲的嗓音有些相似。这个声音待他轻声细语之时,就似一条线索,将他的贪婪一点点引出来。
方才看她气鼓鼓地跟在自己的身后,温东言想要戏弄她,便转身敞怀开臂地等她钻进来。熟料,这小妮子竟还这般粗鲁野蛮,一掌就将他推开了。
玩心大涨,温东言故意摆脸色骇她,确实未曾想过她是以为自己蛊毒作祟了。讨个拥抱,得来也不算费劲。
“放开我!”江离人挣扎。
温东言一手扼住她的手腕,一手圈住她的腰,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江离人索性仰头看他,又装模作样地踮了踮足尖。
“长晏,要不要一起共赴**?”
与他共处的每一刻,她都在提醒着自己,她要如何攀附这个男人。更甚是,痴人说梦,奢想能让他甘愿为她赴汤蹈火。
温东言垂眉看她,眼似漾秋波,口若含朱丹;千娇百媚,骚而不淫。
试问,哪个男人会不为眼前佳人所动?
“拒绝。”温东言面无表情地说道。
江离人:“……”
说得好听点,她是在邀约他,不入耳的话,那就是勾引。舍弃一个女人的矜持,搔首弄姿。
重点是这个男人并不吃她这一套。
“我觉得我男装也不算差劲,你要不要试着在我身上过渡一下,喜欢女人,喜欢我?”江离人豁出去了。
“不能。”言简意赅。
江离人不服气,脚尖踮高。见势,温东言昂首抬起下巴。他这么一避,别说是吻唇,她连他的下巴都亲不到。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温东言问她。
江离人想了想,点点头,道:“左右都是要成为王爷的人,早些和晚些都一样吧?”
温东言:“既是我的人,就更该深谙我喜什么不喜什么。”
于江离人听来,这是来自温东言温柔的警告。
“是,我知道了。”她放平足底。
“你又知道什么了?”
“深谙王爷喜龙阳,不喜我。”
温东言放开她的手,转身离开之际,说:“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投怀送抱,也不要自作可怜。回去对着镜子勤加练习,自欺还要欺人,太甚。”
江离人敛足原地,对着温东言的背影说道:“王爷在任何时候,都能将自己想要表现的模样“演”得惟妙惟肖,不知道我是否有幸,与王爷讨教讨教?”
演?温东言步履不停,付诸一笑。
演,在江离人眼里,温东言的每一张面孔,都教人辩不出个真切来。
夜里,温东言给江离人另外安排了卧房。折腾了一整日,江离人一沾枕头就安眠到天明。
翌日晨起时,朝阳堪堪露面不久。
洗漱梳妆,穿戴整齐之后,温东言像是踩点一般,进来了。
“怎的起这么早?有急事?”他问。
“嗯,有事。”她捋了捋肩上一绺秀发。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她突然神情认真地看着温东言。
“我想问你些事情。”
温东言将仆人们都支走了,道:“问。”
“仇千尘在大昭这些日子,有没有伤过人?”
“不需要问些多余的,想做什么就去做罢。”温东言似乎知道她所问何事。
“你知道我想问些什么?”
温东言:“知道。你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便是。死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蝼蚁,官府那帮吃皇粮的,不会管人是怎么死的。”
她丝毫不觉得讶异,对于温东言对自己的行为想法了如指掌这件事情,她已经渐渐地习惯了。
江离人点了点头,干脆地说:“那我先告辞了。”
“嗯?”温东言郁气明显不满,说:“我是你未婚夫,不是你江湖上认识的那些阿猫阿狗,谁人教你这般对未婚夫说话的?”
江离人:“……”
“那……长晏,我先回去了?”她换了个轻柔的语气。
温东言转身走出房门,道:“用过早膳再去。”
离开王府之后,江离人第一时间并不是回长梅山庄,而是去了北街张少府的府邸。
早去几天前,张少府家的大公子张元离奇失踪,寻人启事贴满了城墙。张少府为此就差将永安城掘地三尺了,愣是没将张元寻到。
当江离人将昨日在树林中拾起的那支玉簪,摆到张少府面前时,中年男人就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我儿……我儿的发簪,他现在在哪儿?!”
江离人:“死了。”
说起这个张元,江离人会因为这个发簪认得他,说明两人之前有过渊源。
那一日在永安街头巧遇凤天涯的时候,她遇上的那几个纨绔子弟里面,带头的人正是张元。
张元心中咽不下那口气,几次三番去找过江离人麻烦。
虽然他爹是少府大人,碍于江离人是太傅大人的千金,他也只敢暗地里拍点水花。这么一来二去的,有些东西就眼熟了。
张少府自然是不会相信江离人的一面之词,好好的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几句交谈之后,他便开始怀疑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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