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允可(1/2)

“你说……你的父母？”雪见的呼吸一乱，“是你的父母将狼嚥封印在你弟弟的体内，并且为此而死吗？为了保护这个村子……？”

她先前推论得太过仓促而顺遂，反而没太过在意所谓「虎吞一族的首领」与零志兄弟两个具体的血缘关系，但在听到零志那一句话后，却又在一瞬间被揪住了心脏。

“正是如此。”

雪见低下了头。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看来，还真是好像呐……

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悲凉的笑意，带得身体也微微颤动起来。

这下，我不帮他，心里都觉得过不去了呢……哈……

“雪见小姐……？”零志对于她的反应有些愕然。

“……你接着说吧。”雪见恢复了平静，重新抬起头来，“我要你，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你所顾忌的一切，统统都告诉我。”

“这样，我才能决定要不要帮你们，又要怎样帮你们。”

…………

零志说明了一切。

狼哭之里的熊胆一族，在多年之前偶然发明了一种叫做「青火粉」的东西——那本是配置药物的副产品，但却有了极强的杀伤力，一旦混水引爆，即使是一般的忍者也必定饮恨。

因为忧虑青火粉所带来的剧变，零志的父亲，也就是当初虎吞一族的首领天马，用催幻剂控制了被虎吞一族封印在神社中的狼嚥，而后将之释放，想要借此来拷问人心。由于当时存在的两种青火粉所制造的武器，「小筒」和「长筒」都不至于刺激得狼嚥冲破催幻剂的控制，所以原本是没什么危险可言的。

但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是，熊胆一族已经秘密开发出了威力更大的「大筒」，他们用大筒攻击狼嚥，没能给它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是让它脱出了虎吞天马的控制。

最终，虎吞天马夫妇是牺牲了性命，才重新将狼嚥封印。但他们甚至无力将狼嚥赶回神社里，而只能将之封印在尚且是个婴儿的幼子贵奈身上。

鼬初次来到连翘堂是两年多前的事了，发现贵奈身上的秘密则是在那之后不久，根据零志的说法，他每一次来取药时，都会暂留几日，顺便帮虎吞兄弟赶走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事实上，大约也正是因为有他的威慑在，力量有限却又怀璧其罪的连翘堂才能安然无恙地一直存在下来。

就是在今年来这里取药的时候，鼬对零志提到了自己有一名出身漩涡一族的故交，日后可以请她来帮助贵奈。

鼬在连翘堂订的药均是下品，最初只是眼药，不久后便又多加了一剂镇痛剂。镇痛剂以连翘堂特有的催幻剂虎打狼混入其他的一些药材制成。下品药的药效极强，但也伴随着很强的副作用，譬如眼药会造成暂时性的失明，而镇痛剂会使脏腑衰竭。

每次来的时候，他的身体都会比前一次差上几分。

零志曾经劝过他好好调养身体，如此才有希望恢复健康，否则迟早会油尽灯枯、英年早逝，但却被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鼬先生说，他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在那之前他不能失去力量，而在那之后，即使是死去也是无所谓的了。”

“并且他说，若有一天，有他的故旧找上门来的话，那他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时候，我便可以寻求您的帮助了。”

“因为能找到这里来的，也一定是与您有关的人。”

“但我也没想到，今年鼬先生才走，您就找来了。”

会在外人面前提到自己，甚至允可借他的名义来寻求自己的帮助……这可不是鼬一惯的作风啊。

雪见在心中叹了口气，竟觉得一点意外也没有。

果然，还是因为他们的遭遇吧。

“更让我没有预料到的是，您竟然是鼬先生的恋人。”零志说着低下头来，“如果鼬先生死去了，对您来说一定是非常难过的事情，而我这个见死不救，甚至是间接促成这种结果的家伙，原本也是没有颜面再请求您的帮助的……但为了贵奈……也只有厚颜了。”

“我希望您能帮助我弟弟……假如您对我没能劝阻鼬先生、反而推波助澜的行为有所怨恨的话，让我抵命也无所谓……只要您能够帮助我弟弟，不让狼嚥再威胁他的性命。”

一命换一命……吗？

雪见沉默了片刻，先问了一个干系似乎不是多么大的问题：“你弟弟，知道狼嚥就被封印在他体内，威胁着他的生命吗？”

她已经决定要帮忙了，只是在那之前，终究还有些问题想要问。

也许这些问题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但实际上，她也只是想问而已。

也许是因为她真的有所迷惘，也许只是因为心中那一口气难以平复，究竟是什么驱使着她问出来，谁知道呢。

“贵奈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知。”零志答道。

“假如我说，我能封印狼嚥，但这很危险，我需要至少一个的协助者，而他很可能会死……你愿意做这个协助者吗？”

“我当然愿意。”零志平静地答道。

“那么，贵奈君知道，你为了让他摆脱狼嚥的威胁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吗？或者说……”雪见锐利的眼神扫向他，“如果他知道，他会怎么想，你有考虑过吗？”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贵奈君摆脱了狼嚥的威胁，你却死了——不管他是否知道全部的真相，他会是怎样的感受？”

“……我想过。”零志直视着她的眼睛，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