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生者(1/2)

对着慰灵碑散散碎碎地念了一通村里的近况，几乎是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个清楚，雪见才退了一步，转过身向着墓园的另一隅，自己方才送过花的一处合葬墓走去。

——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的夫妻之墓。

她所祭拜的所有人当中，唯二名字不在慰灵碑上的人。

“打扰了，美琴阿姨，富岳先生。”她弯下身来，慢慢地跪坐在墓前，“我也不说那些你们不想关心的琐事了……佐助现在是卡卡西师兄的学生，前不久参加了中忍考试，他很出色，第一次参加考试就一直闯到了最后一场，可惜因为大蛇丸的缘故，考试中断了，所以他要当上中忍大概只能等下一次了。”

尽管已经探查过周围无人，她还是将嗓音压得不能再低。

“……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鼬大概是打算瞒他到死了……但我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等到有一天，他足够自保了，我就把真相都告诉他……我不会让他们兄弟两个自相残杀的。”

“……还有鼬，最近我们没有再联系，毕竟忍者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的处境……肯定说不上好，但他很强，所以还没有什么太过危险的……”

“这回村子里出了大事，他挂心佐助，大概是要回来一趟的……他的近况究竟怎么样，等我下次见过他之后，再来告诉你们两位吧……我得走了。”

她站起身来，视线随着转身再一次掠过了慰灵碑，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忽地划过了心间。

墓园里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能够感知到的人……只有墓园外围的几名暗部……

对了，这个时间，卡卡西师兄，为什么没来呢？

她的心里一突。

难道……难道说今天就是鼬回来的日子！

一念既起，她再不迟疑，飞快地转过身向着卡卡西家中疾掠而去。

迎接她的是一屋子神色各异的上忍，以及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卡卡西——山城青叶傻愣愣地站在屋子正中。

“雪见？”先反应过来的是红，“你来的正好，鼬回来了，他要找鸣人，佐——”

没等红将话说完，雪见已经掉头就走，精神力飞速地散发，寻找着熟悉的查克拉信号。

早知道就该在他每件外套上都印上飞雷神的标记……找到了！

她沿着一齐溜的屋顶直线疾行过去，很快就到了鸣人所在的旅店屋顶，一个翻身勾住窗沿打算进入，便听见室内传来鸣人声嘶力竭地大吼：“佐助！”

她心中一惊，当即便不管不顾地砸碎窗子落入室内，再抢出房门冲进走廊，正看到佐助被对面人一脚踹飞出去的景象。

见到这一幕，雪见来不及多想就迎了上去接下了他，当下便被那一股巨大冲力逼退了数步。

“姐——”鸣人一见到她，便激动地大喊一声。

雪见稳住身形，按住佐助不让他再冲上去，对鸣人的喊声却是置若罔闻，只是神色复杂地望着对面的黑发青年：“好久不见了……鼬。”

“确实好久不见了。”鼬的声音很平缓，察觉不到什么情绪的波动，“……雪见小姐。”

雪见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的酸涩之感一阵阵不间断地涌上来，让她忽地有些想要流泪了。

“鼬先生，这女人好像和你很熟啊。”鬼鲛咧嘴道。

“她是九尾人柱力的同胞姐姐。”鼬语调平淡地道，“以前和我做过搭档。”

“搭档吗……”雪见低声重复一遍，视线怎么也不肯从对方脸上移开，“你知道么，曾经第九班的成员当中，云死在这场大蛇丸挑起的混战中，曾一队长也很难继续做忍者。”

“是吗，那真是遗憾。”鼬面无表情地道。

只剩下你和我了吗……

“说不定有一天，你我也会步上他们的后尘不是么？”雪见盯着他，“毕竟，在你我之前，曾一班已经换过一任成员了不是吗？”

“也许。”鼬仍是淡漠地道。

“既然今天我和自来也大人都在这里，你就应该知道你没办法做什么。”雪见转变了话题，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而冷漠，“即使卡卡西师兄奈何不了你，如果是我们，就未必了。”

“也许确实如此。”鼬的声音依然是古井无波，“哪怕只有你一个，木叶的「绯红雪」也比所谓的「复制忍者」强多了——毕竟，比起卡卡西这个弟子，你才是第四代火影真正的继承者。”

“第四代火影的继承者——”鸣人听到这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姐姐，你——”

“闭嘴，鸣人！”雪见低吼一声，以一种冷漠的表情对着鼬，“你提起我父亲，想要做什么？”

雪见的这句话就是变相揭开了自己向鸣人隐瞒至今的真实身世。

差不多是时候了，鸣人已经长大了。

反正妈妈回来了，就一定瞒不住了，不如由我亲自来告诉他。

鸣人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放开我！”被她按住的佐助猛地挣开她的手，身形有些踉跄地试图再一次向鼬冲过去，“这是我的战斗！”

自来也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的举动，心下了然。

他这是要报仇……

雪见只得放手任他冲上去，心中叹息一声。

为什么……一切要变成今天这样呢……佐助，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让你知道真相更残酷，还是如今这样更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