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潮(1/2)

被猿飞叫住的雪见毫不意外——她早就预料到前者会有的疑问，并且为此准备好了说辞。

“大蛇丸袭击风影必然会选择无人之处……你又是如何牵扯到其中的？”猿飞审视着眼前的年轻女忍者，一个恍惚间，便忍不住便将之同久远记忆中的那个人影重叠在了一起。

好在他很快就从那种状态中脱离了出来，继续先前的问话。

“之前对着砂隐，我用暗部执行任务时偶然遇上的说法圆过去了，但这不代表，我不会追究真相了。”

“你能及时赶过去，必然是因为第一发现者手中持有你的飞雷神印记……别的我也不想多问——对方是什么人？”

“事实上……”雪见流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迟疑之色，“他只能算是个对忍术有些钻研的普通人而已，在应用上，止步于刚刚能够提取查克拉的程度。”

这个答案并不在猿飞的预计之内。

“我和他是在任务中认识的，当时出于任务需要而给了他一件飞雷神的标记物，事后因为没有必要也就并未回收。”她继续道，“这次也是因为认出风影大人所戴的斗笠、意识到自己可能撞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那个人才用我留给他的标记物找到了我。”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并不希望因此打扰到他的正常生活。”

“……我明白了。”并没有从对方的话语及表情上发现任何破绽，猿飞的神色和缓了些许，“雪见，你是村子里首屈一指的精英上忍，无论是实力、判断力，还是对村子的忠诚都无可指摘，假如你判定对方对村子无害……老夫就相信你的判断。”

“是，第三代大人。”雪见垂首道，“感谢您的信赖。”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是。”

雪见离开了火影塔。

对于猿飞这样的信赖仍旧有所保留，她并非毫无愧怍之感，却也从来不曾为此动摇过。

事实上，雪见对于猿飞的态度一直十分微妙——她在一方面对对方是绝对的信赖，在另一方面却也无法将之视作可靠的领袖。

绝对信赖对方对村子里每个人所抱有的善意与宽厚，这大概也是当初第二代火影指定其为继承人的缘由。

但她的不信任同样是由此而来——过度的宽厚、软弱的手腕，只会无法压制黑暗，最终引发纷争，酿造悲剧。

原本世界线上日向的悲剧、宇智波的悲剧，皆因如此。

——尽管她在这么多年后也隐约明白，「那个第三代」如此抉择的缘由，除了像许多人形容的那般「手段一向温吞软弱、不能下定狠心」，实际大约更是为了向云隐展示自己对村子有着绝对的掌控力、从而威慑对方不敢开战。

但是，惧怕开战的，真的只有木叶吗？

没能意识到这一点、或者即便意识到了也不敢冒一点风险……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软弱。

而在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日向之事的牵涉并不深，才得以被自己从根源上掐灭，而宇智波的灭族却是牵扯太广、溯源太深，加上暗处两股不怀好意的势力处处推波助澜，阻力不过区区几人，最终也只能是回天乏术。

“你在想什么？”卡卡西懒洋洋地倚着墙壁问道。

“在想……大蛇丸的目的。”雪见从轻微的晃神中恢复过来，无比自然地伪装好自己的情绪，“原本我以为他是为了得到佐助的写轮眼，但如此大费周章地取代风影、策划袭击村子，又是为了得到什么呢？”

“又或者……是受到什么人、或者势力的指使呢？”

她完全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从头到尾都是在刻意地暗示卡卡西，大蛇丸的所作所为也许同「晓」有关——不久之前，自来也带来那一份与这个组织有关的情报时，两个人都是在场的。

由九名s级叛忍组成的雇佣兵组织，宇智波鼬身处其中，大蛇丸亦曾是如此——她自己知道的，甚至比自来也更加清楚。

包括大蛇丸究竟是何时、又是为了什么脱离「晓」的。

果然，就像她预想的那样，卡卡西在听到这句暗示意味甚为浓厚的话后不自觉地微微蹙眉：“你指的是……「晓」？”

“是啊。”雪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九名超s级的叛忍聚集在一起，目的总不可能是世界和平吧。”

她当然知道这次袭击与「晓」半分干系也无，那个危险的组织至今仍在蛰伏期当中，但早一步让村子警惕起来，总归没有坏处。

“我明白你的担忧——这也确实是一种可能，不过……”卡卡西显而易见地迟疑了一下，“你是否……”

他在思考着如何措辞，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开任何一个可能让小师妹感到不适的点。

“如果你指的是鼬的事的话——”雪见的脸色似乎一点儿波动也没有，“说不关心是假的，但我也非常清楚，我们各自的立场。”

“……”卡卡西沉默着目送她离开。

他并没有因为雪见如此平静的反应而放下担忧，正相反，这加重了他的忧虑——论起如何伪装、或者说是表现得若无其事，没人能比卡卡西更有心得。

而对方那个无比自然的称辞「我们」，已经足以令他心惊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想。

…………

中忍考试的最后一场全无异状地拉开了序幕。

第一场，漩涡鸣人vs日向宁次。

与模糊记忆中的剑拔弩张不同，两个人虽然依旧斗志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