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以「心」作出的判断(1/2)

“配药的材料收齐了吧？”云在卷轴上挑下最后一个勾。

“看起来，好像还没有。”鼬从雪见的表情中得出了结论。

“可是这条清单全勾完了。”云拧了拧眉。

“因为我好像犯了错误……”雪见显得有些懊恼，“虽然确实是针对毒素推测出了相应的克制之物，但是这两味——”

她拉起云手上的单子点了点：“苦苜藤和缬子，恰好与克制沙毒蝎毒素的草药药性相冲了。”

“因为它是这片沙漠独有，我忽略了它的药性问题，但原本也应当由蝎毒的性质推算出来的……”她忍不住抓了抓头发，“雅子老师要是知道我犯这种低级错误，一定会骂死我的。”

“确实是低级错误。”云严肃了脸色，语调严厉，“虽然我不是专职的医疗忍者，但大约也知道药性相冲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假如是在前线上，给大规模中毒的同伴用了配错的药，是有可能让整道防线因此崩溃的！”

“我知道了……”雪见垂头丧气地道。

“算了。”云叹了一口气，“总算及时发现……可千万不要像白牙当初一样，哪怕不是有心的，结果却不会改变。”

“白牙……云也认为白牙做错了吗？”

“是啊，他做错了。”云脸上的表情完全收敛了，“因小失大。”

“云……？”雪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但白牙所做的选择，正是许多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云见到她的神情，也不由得摇了摇头，表情微微柔化了些许，“违背忍者铁律这种事，随着忍者的信念改变也已经渐渐出现了——因为忍者也是人，我们现在也逐渐能够理解普通人并被他们同化。”

“我说不清楚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但无论如何，白牙违背忍者铁律、放弃任务而选择同伴的生命，在当前其实已经不再是不可饶恕的错误。”他顿了一顿，脸上的柔和在一瞬间褪尽，“他真正的错误在于，没有正确估量放弃任务带来的损失，导致另一个战场上的无数同伴因此牺牲。”

“——以及，身为忍者，居然会因为无法忍受流言蜚语而轻贱自己的生命。”

“但是，流言蜚语真的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雪见忍不住了，“它是真的能够摧毁一个人的——”

“但我们是「忍者」！”云厉声道，“就算忍者也是人，但「忍者」，也正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否则，这个称呼还有什么意义？！”

“……我明白了。”

…………

在曾一班平安抵达出口处的临时招待所后三天，中忍考试的第二场宣告结束。

通过测试的一共有六支小队，这六支小队将先在一层的大堂中进行一场「预选」，决出九名进入第三场考试的人选——因为第三场考试的正式性与观众们的身份，比赛不能太过冗长。

不过，我记得「中忍考试篇」里，好像提到过有十年没有启用过预选了，难道仅仅指的是在木叶的考试？

雪见心中暗自嘀咕着。

预选赛不像发生在木叶的那场那么波澜壮阔，反而可以称得上是有些循规蹈矩了。

——不管怎么说，曾一班的三人全都顺利过关了。

剩下的六人分别是一名木叶忍者，四名砂隐忍者，以及一名岩隐忍者——正是曾在沙漠中与他们遭遇的那名体术出众的褐发少年，名字叫做灰岩。

…………

回到砂隐村后的日子有些无聊。

正式考试前的这一个月，曾一班的三人因为不熟悉环境而不能随心所欲地训练，只能将大半时间耗在招待所内——在后院的小训练场复习手里剑术及体术，偶尔没有空区的时候则在房间里进行基本训练或上街逛一逛。

时间平淡地流逝着，距离第三场考试仅有一个多周的时间时，总算是遇到了一件有些特别的事。

雪见在街上闲逛放松心情的时候，偶然听到隔壁街区传来的喧哗声，一时好奇心起便翻过屋顶去看了一眼。

街上的人是一群还没上忍者学校的小孩，在她翻过来的时候刚好是一哄而散，只留下站在最中间的那个。

另一个孩子临走前丢出来——确切地说是砸出来的球，在砸到他头上的前一刻被忽然聚集的沙子挡开了。

那是……我爱罗？

当看清那个孤零零地站在街道中央、神色黯然的红发男孩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突。

在这一刻，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冷静考量，只能听得见那个从心底响起的急切呼喊：去靠近他！靠近那个孩子！

她大步地向他走去、又在中途变成了奔跑。

男孩被脚步声惊醒，他飞快地回过头来，却又在刹那后便露出慌乱而无措的表情。他飞快地退了一步，转过身就要跑。

“不要跑——”她脱口而出。

我爱罗惊愕地站住了脚。

“我……我没有恶意的。”雪见在他身前微微弯下腰，轻轻地道，“我只是……想和你说会儿话。”

“你……不怕我吗？”他怯生生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怕你？”雪见闻言鼻子一酸，却强行忍下了泪意，只笑着反问，“你是生了三只眼睛，还是六条胳膊？都没有吧？”

“可是——”我爱罗扁了扁嘴，“他们都怕我……”

“那么，我和他们都不一样。”她想摸摸我爱罗的头发，但想起绝对防御的存在还是放弃了，“其实啊，我觉得你和我弟弟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