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端午偶遇(1/2)

慕王府。

“墨宝，什么时辰了？”晋珩睁眼看了一眼热辣的日头，“怎么不早些唤我，曹兄昨日允诺，今日必出成品，为此一日，本王等了整整半年，你若耽误本王看宝，本王定拿你是问！”

墨宝扶起晋珩，将袍服递给晋珩，笑意盈盈的对晋珩说道，“爷不必急，现在不过巳时而已，今日端午，曹爷想必不会早至，爷尽管放心！”

晋珩接过墨宝递来的衣袍，一边穿着，一边笑道，“你这小厮倒机灵，曹家规矩众多，曹家主母常妒忌奕林母亲貌美，每逢节日，都要刁难一番。若不出意外，奕林到时，必过午时无疑。”

“若按爷所说，现在时辰却还尚早，您不必急于一时，眼下无事，爷可要传膳？”

晋珩稍一思考，便道，“不必，周兄此刻定然在府中闲着，我们先转道去周宅，接上子鸿，然后再去别苑。那时子鸿在侧，你还怕没有吃食？”晋珩言毕，便差墨宝前去准备车马，自己先行洗漱。

五月初五，差不多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但时值端午，上街出行的人并不在少数。长安城的权贵宅邸一般建在东市附近，所以处于永福坊内的慕王府距周宅并不太远，未至巳时三刻，晋珩便已接上周子鸿一起往骊山脚下的别苑出发。

“多谢王爷救我于水深火热！唉，今日过节，老头子却也不让我清净，每日皆是找到空闲便说教我，我大哥天资聪颖，做事周全，如今在尚书省任职，倒也做的不错，加上老头子在旁提点，想来日后定然前途无量，一门出一人光耀门楣还嫌不够？我胸无大志，却只爱烹调，此事于长安早已是人尽皆知，老头子定然也是知晓的，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日日训我，就好似他训了我，我便可以如他所愿，真是无奈……”

晋珩听完却也是无奈的笑笑，子鸿的父亲周儒在吏部任尚书，掌管整个齐国的官员升谪调动。多年位在尚书，使得周大人养成了喜爱说教的习惯，而这些多年累积的专业素养却总是用到周子鸿身上。周大人做事严谨条理，一丝不苟，虽已过天命之年，却精神矍铄，头脑清晰。训起子鸿来更是主次分明，言之有序。为此，子鸿常常很头疼。

看着子鸿有些懊恼的样子，晋珩不禁劝道，“我自是知道你父亲的秉性，所以今日一早便赶来救你，再说周大人虽对你严厉，爱说教你，但几时又真正阻碍过你？若非如此，你开在西市巷中的“知味“小馆，想必开不了多久便要查封了吧！”

“这倒也是！”子鸿笑着看向晋珩，“王爷说的极对，年底官员调动频繁，我爹爹时常忙到深夜，有时我看他辛苦，便亲手给他做点宵夜，我爹爹虽然不免念叨我几句，但能看得出他是欢喜的。”子鸿掀开车帘，欣赏沿路风景，发现距别苑已经不远，考虑中午吃食，便向晋珩说道，“我记得我们养在别苑处的鱼已经吃完了，前面不远便是灞水，不如我去捉几条鱼，中午烹鱼可好？”

灞水又称渭水，是黄河的一条分支。黄河鲤鱼味道鲜美，倒是不可错过的美食。灞水风景壮阔，时常有文人雅士到河边赏玩，今日又值端午，游玩的人自是多了起来。子鸿下车钓鱼，晋珩便在一旁帮忙，却被子鸿嫌弃的赶走，晋珩无奈，只得悻悻的离开，闲来无事，便沿河边散步，眺望风景。刚一转头，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倾心今日没有着女装，只是随意绾了一个男子发髻，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圆领袍便出门了。后面跟着的那位清秀的公子应该是她随身婢女。大齐皇室有胡人血统，故风气开放，女子抛头露面也是常事，倾心今日打扮，多半是未曾与家中报备。倾心只身立于湖边，面上看不出任何神色，似乎并不开心，可她为什么不开心呢？晋珩愣了一下，随即又自嘲的笑了。倾心自小倾慕三哥，眼下却要嫁给自己，她自然郁郁寡欢。可他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其实自己也与倾心也有着同窗之谊，对她有情的也并非只有三哥，只是那个人太过耀眼，遮盖了她身边所有的星星点点燃烧着的灼热。而自己身份低微，到现在母亲也不过是一个四品美人，母亲娘家处人丁本就稀薄，且无权势，母亲得以入宫也不过仗着自己的倾城之貌，而且自己幼时也并不聪慧，甚至是有些笨拙。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得到倾心的喜欢呢？渐渐地，自己也就不再对倾心有任何的幻想，但因为倾心曾经如星辰一般出现在自己漆黑的天空里，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倾心可以收获幸福的，不过天意弄人，父皇却阴差阳错的将她指给了自己……晋珩想到此处，正在犹豫是否上前与倾心打个招呼，却看见倾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某处，嘴角勾勒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眼中却有泪花。他顺着倾心的目光看去，却看见了款款走来的仿佛衣袂不染一丝纤尘的太子晋瑄。

晋珩远远地看着倾心，这世间怕是只有三哥才会让她为之动容吧。晋珩轻叹一声，转身走向了还在钓鱼的周子鸿处。他拍了拍子鸿的肩膀，轻声道，“子鸿，我们走吧！”

子鸿却有些疑惑，问道，“走？去哪儿？这鱼我才钓上一条，却还只是个小的，你不是说去看宝贝吗？那中午奕林兄定然也会在场，仅有此鱼，怎可够我们三人吃食？”

“无妨，走吧！”

子鸿还想争辩，却看见晋珩脸上闪过一丝疲惫，想必他定然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