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28更新(2/7)
人,那是很不容易的。”李毓失笑:“我也需要你的安慰的。”
楚昭华自然不信,一个弱者或许是需要安慰同情这样无用的感情,尽管那种感情并非出于感同身受,有时候更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李毓无需这些。他看到的是更远更广阔的地方,他可以为了做成一件事隐忍几年甚至数十年,多余的安慰反而是对他的侮辱。
在外面停留的时间已经有点久了,谁都知道现在蜃海城边境都不够太平,显宗皇帝收割势力的铁蹄还没到来,可那些争夺堪舆图铩羽而归的人却还在虎视眈眈。他们远眺了一会儿大戈壁的自然风光,还是决定回城。
他们回到蜃海城时,守城的士兵正在换班,换班的那些人甚至还穿着下地耕种的装束,只是把锄头扔了换上长刀。
经历过南诏和西唐之间几次战役,楚昭华自然知道战争对于百姓来说是怎样的创伤和毁灭,那些在战争都失去性命的士兵的背后,又有多少家园破碎,妻离子散?上一回,南诏是作为守城的一方,西唐是来犯的一方,可是西唐又有多少战死沙场的将士,多少人是在她的剑下无法回归故乡。
不管敌对两国是怎么样的关系,战死最多的总是底层的士兵,那些士兵的性命难道就不是人命了吗?
“如果换成是我,我绝不会用将士的性命去换一座无用的城池。”李毓把玩着她的手指,他从幻景中脱身就开始对这项活动乐此不疲,就跟他喜欢捏她作为猫时候的软垫一样,“高昌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城内的百姓大多随着国主一起殉国,还有一些死士保护住皇族血脉冲杀出去,当整座城池被付之一炬的时候,西唐又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史书上必定会记录下这惨淡的一幕,百年之后,发起这场战事的西唐君王会得到一个暴君的评价;参与这场战事的将领也不会得到应有的褒奖,甚至还会成为他们戎马一生的污迹。就像战国名将白起,赫赫战功上永远会压着残暴的骂名。
“如果换成是我,我根本就不会强攻高昌,一个边陲小国,周围也没什么自成气候的国家,只要以铁桶之势将其围困,断其商道和粮草,再掘断上流的河源,不出一年,内忧外患,就算高昌王不投降,城里的百姓也会忍耐不住。这个时候,西唐大军再以招降安抚的旗号入城,高昌皇室大势已去,只能归属。”李毓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现在蜃海城也是一样,只要围守,不去激化蜃海城百姓的怨愤,远比耗费人力物力硬拼的好。”若是高昌被劝降,那些高昌皇族进入长安,被长安繁华迷了眼,乱了心境,世代承袭侯爵,但永远只是没有实权的摆设,也就不会有姬慕云这种时不时跳出来给他添堵的事情。
同样的事情,也绝不可以在蜃海城发生第二次。
“所以……现在是要守住蜃海城?”
楚昭华虽然觉得李毓对她说这么多已经足够奇怪了,可是他潜在的用意……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就算现在皇帝要收拾他,也是要找个说得过去的名目,可是他身为西唐皇子要为蜃海城守城,和西唐对抗,那可就正中皇帝的下怀,或许还能给他安个背国通敌的罪名。
“蜃海城是守不住的,父皇的直臣里也是有厉害的武将,他一定会和我做出相同的选择。”李毓道,“但是监军却不可能让他只围不攻,这样拖延只会夜长梦多,父皇一定会让他即刻攻城,最好能趁乱取我的性命。我想到他们会有反应,但是他们能不能先一步猜到我的对策?如果不能,他们就输定了。”不出十日,名义上前来剿灭流匪的大将军李骞领兵二十万,黑压压地过了北关,一路顺畅得仿佛在自家后花园那样,驻扎在蜃海城界外的阵法前。李骞下令安札营地,掘断附近的水源源头,掐断商路,让蜃海城彻底成了大戈壁上的一座孤城。
李骞的先人是西唐高祖时期的大将军,因为战功斐然,被赐予国姓,封侯加爵。李氏一族皆为武将,镇守东南一带,李骞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传闻他军纪严明,用兵如神,是一名智将。
李骞和他的二十万大军能够顺利在戈壁上横行,自然是因为他们有了从北关到达蜃海城的地形图。
这条最安全的路线就明明白白地画在那张堪舆图上。李毓以要离开蜃海城为由,将这部分的地图分绘了一份,招来凌霄卫观看。而某位“粗心大意”的凌霄卫看完图,竟把图漏在了桌上,直到执勤回来才发现。
李骞得到了地形图,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这图来得太容易,说不定就是李毓故意让人看到的,那些文臣嘴皮子最利索,但是论起做这种两头传递信息的事情却未必利索。结果派出两拨斥候一探路,发觉这张图就算有些不精准的地方,但大体上都是对的。
他还是不放心,二十万将士就是二十万人命,他如果不尽力保住二十万将士的性命,那就妄为一军主帅。他分了几批将士兵们派遣出去,前军中军互相照应,才在第五日傍晚到达了蜃海城的边界。
蜃海城的城外有不少阵法,他只是靠近就能感觉到其中的异样和杀气。他虽远在东面,可对于蜃海城的名头却是早有所闻。这座城中的居民最早都是汉人,当年西唐高祖才刚刚揭竿而起,整片中原土地因为前朝的苛捐杂税、荒淫无度而民不聊生、混乱不堪。有位不世出的异士带领了一群饱受战火之苦和腐朽官吏欺压的百姓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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