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三章(1/2)
苏贤汝气息有些微弱,想来那一刀砍的他大半条命都丢了,原本被砍的应该是我,他居然肯替我挡下那一刀,可见他心里也是有我的。
这么想着,我面上更加笑意如花,苏贤汝显然不认为我这样笑是发自肺腑,他有些忐忑,更严重点说,是极度的不安,“阿缺,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神神道道的。”
我握住他伸出的手,矫揉造作的说道,“贤汝,从前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你早已对我情根深种,日后我一定改邪归正,好好做人,对你千依百顺。”
次奥,他这一脚踹的我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这哪像一个受重伤的人所为,我跟那些茶茶碗碗汤汤水水的混在一起,摸着凳子爬起来,“次奥,老子哪里得罪你了。”
罪过,罪过,刚才还说要千依百顺来着,怎么一下子就没控制住。
我翘起受伤的脚,一脸义正言辞,苏贤汝面上一阵白一阵红,不知道是不是被外面的雷声吓得,他有气无力道,“阿缺,为兄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吓我了。”
“以前听普贤寺的小师太们说起你的外号,叫什么龙阳真人,阿缺,我只当他们开玩笑,现在看来,八成是真的了,阿缺,爹爹当初送你上山,是为了你的安全,可是,你不该胡来的,宋家不能无后,你怎么能这样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呢。”
说着,外面一个像雷轰的声把我震醒,雷的外焦里嫩,我这都是在干什么,我宋缺现在是男人,一个男人跟另外一个男人浓情蜜意,看上去是怪怪的。
“你过来。”我正愣愣的站在那,他突然朝我摆摆手,示意我过去。
哪敢呢,他那一脚再踹过来,我还有没有小命活啊。
我尴尬的摇摇头,蹦着坐到凳子上,外面雨势溅大,哗啦啦轰隆隆一片,屋里却莫名的烦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扯了扯脖子上的衣服,这才觉得好受一些,那一双无形掐着脖子的手,好像慢慢松开了,我大口喘了几下气,苏贤汝又说道。
“阿缺,你的脚受伤了,过来,让为兄看看。”
他不说我还没觉得疼,一说我才发现,跑掉鞋的那只脚,底下仿佛阴出血水,钻心的疼,我连忙蹦过去,一抬腿将脚搭在他脑袋旁,屁股这里又拉了个凳子过来。
半是委屈半是怒气,“谁让你刚才让我滚的,还砸东西。”
苏贤汝一怔,想起刚才的事,无奈的摇摇头,“不是我。”
次奥,果然是陈棉那孙子,我想苏贤汝文质彬彬,不能干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决定回头把陈棉那几件花衣服全都剪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脚上一阵冰冰凉,我低头,苏贤汝正趴在那里用纱布沾了药往上面抹呢,一边抹一边拿嘴吹,次奥,我这好几天没洗脚了,想到这,我不禁面红耳赤,心跳的扑腾扑腾。
末了,苏贤汝收起纱布,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疑惑道,“阿缺,怎么几天不见,感觉你长高不少呢。”
我自己不爱照镜子,又没人关心过我的个头到底有多高,他这么一说,到让我想起苏绣,这口吻,难道不应该是爹娘的吗。
“你是觉得我变高了,还是变得好看了。”我一下都不敢眨眼,我要看到他心里,听听他怎么说。
“阿缺一直那么好看。”
次奥,外面依旧雷声不断,铺天盖地的雨势却让我觉得,有漫山遍野的鲜花四处开放,伴着隐隐的花香,肆意延伸,攀爬,顺着我那颗跳动的心,即将跃出胸口。
改天我要去找苏绣,让她赶紧把我俩的事情定下来。
我今年十六岁了,再过两年我便能从普贤寺回家了,正好,好事成双,没准我还能做头一个从尼姑庵里出嫁的小姐呢。
苏贤汝看我笑的吓人,“阿缺,你拿了我的帕子?”
虽是疑问,可是看他的神情好像,我不还他,他就能一直问下去的意思。
罢了,这娘里娘气的东西,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况且,都洗成这样了,不如卖他一个人情,还能记我点好,我从怀里掏出帕子,迎头扔了过去。
那帕子轻轻巧巧,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苏贤汝的头上,像盖了一层纱,我想着,将来我娶他的时候,一定要给苏贤汝做一方很大的盖头,这样想摸摸不到,想看看不清的朦胧,太抓心了。
好像真的如苏贤汝所说,我长高不少,起码,普贤寺的师太们,个个见了我都说一日不见,如半生未见。
有那么夸张吗,我挨着陈棉比肩而立,以前总是矮他一个头多,现在站一起,只差了那么一点点,我真的长高了,而且,是在短短几天之内,我是做梦吃了什么大补丸吗。
镜子里的人好像换了副模样,不同于之前的寡淡无盐,现在看来隐隐有了些女子的形态,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个结果我是万分满意的。
陈棉在山上依旧顺风顺水,我为了两年后的心愿,也能安下心来学习一些诗词选集了,苏贤汝那么一个人,轻易不会看中谁,除非他也跟他一样知书达理,通读古今,要想做他的娘子,我可不能丢了份。
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家里送信说今年科考,男子科考和女子科考不再分开进行,而是采取统一试卷,统一考试,统一考场,此举一出,长陵城内许多小姐都纷纷竖起长发,秉烛夜读,誓要比过男儿郎。
来往路过的商人,无不被这场景撼动,长陵城如此重视科举,实乃国家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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