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垓下之战(2/3)

四面楚歌使整个楚营笼罩着绝望的气氛，楚军将士绝望地看着夜空，想着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只有等死，他们思念家人，无心恋战。

随着一阵阵歌声，楚军军心瓦解，开始出现逃兵，起先是一两拨人，汉军放他们离去，接着陆陆续续，大批大批的楚军离去，就是项伯、大将钟离昧和季布也乘机逃走。

临近黎明，楚军只剩下八百多人，大将恒楚和虞子期急忙请项羽也趁夜逃走，项羽见大势已去，只好叫人牵来乌骓马，与虞姬告别。

项羽与虞姬饮酒话别，面对虞姬，项羽无言以对，想起自己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今天竟沦落到这步田地，他不禁放声高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连歌数次，项羽竟然虎目流泪。

大将恒楚和虞子期等人在旁见此情景，也禁不住眼圈发红，虞姬见天快亮了，她强颜笑道：“大王，生离死别，就让臣妾最后为大王歌舞一曲。”

说完她起身起舞，她舞姿凄美，而绝美的容颜却满是泪痕。

项羽看着虞姬曼妙的舞姿，心如刀绞，他不知道拿虞姬如何是好，如果带她突围，她根本突围不出去，最后不仅惨死战场，还要连累自己，若不带她突围，他又不想让虞姬落入刘邦手里，被刘邦糟蹋。

正在他神思恍惚间，突然，他看见虞姬拔出挂在內帐上的一把宝剑，横剑自刎。

“虞姬！”项羽突然反应过来，他大喊一声，冲上去抱住了虞姬。

此时虞姬脖子上血流如注，她两眼垂泪，无神地看着项羽，她嘴唇轻微抖动，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她带着不舍和无奈，轻轻闭上了眼睛。

项羽死死抱着虞姬，仰天长啸。

虞姬死了，项羽悲痛地将她埋葬，此时东方天际已经发白，项羽立在虞姬坟前，遥望着远远的天际，那里有一抹亮光，黎明即将来临。

乌骓马静静地立在项羽身边，它低垂着头，轻轻地甩动着马尾，它似乎能感受到主人此时的心情，它用头轻轻地磨蹭着项羽的手臂。

此时正是冬季，寒风吹得项羽战袍翻滚，乱发飞扬，项羽突然纵身跃上乌骓马，项羽带着大将恒楚和虞子期等人来到列队整齐的八百名将士面前，他冲着他们大声喊道：“你们都是西楚壮士，我们宁可战死，也不投降，就是最后剩下一个人，寡人也要带你们冲出此地！”

众将士大声喊道：“我们誓死追随大王，血战到底！”

项羽一抖缰绳，乌骓马发出一声嘶鸣，项羽把方天画戟一挥，大喊道：“杀！”

他一马当先，率领八百名将士像猛虎下山似的朝汉军冲去。项羽如蛟龙入海，所过之处，尸横遍地，他满身是血，但那不是他的血，那是汉军的血，他杀到哪里，哪里就出现一个缺口，但这缺口很快又被汉军封上，汉军人马太多，无穷无尽，他们如跗骨之蛆，紧紧尾随着他们。

当项羽杀到东城时，他清点人数，身边只剩下二十八人。

他们来到一座山岗上，俯视着山下密密麻麻的汉军，可他们并不畏惧，项羽豪气干云，对他们说道：“寡人起兵到现在八年了，身先士卒作战七十多次，从没打过一次败仗，今天，就让寡人再带你们痛痛快快打最后一仗。”

“好！”剩下的二十八名军士战意昂扬，大声喊道。

项羽手指山下道：“你们看，那山下有几名汉军将领，寡人不仅要斩杀他们，还有砍掉他们的军旗，并带你们冲出此地。”

说完他把二十八人分成四个小队，向山岗下冲去。他左手持剑，右手挥戟，左刺右劈，无人能挡，等冲出汉军包围圈清点人数时，他发现身后的军士还紧跟在后面，二十八人只损失两人。

项羽带着剩下的二十六人逃到乌江边，只见乌江江面开阔，波浪翻滚，可江面虽大，却不见一艘船只，突然，他看见一条小船停靠在江边。

他们来到小船边，船夫看见项羽，他急忙上前道：“大王，请赶快上船，小人把您送到江东对岸。”

项羽看着茫茫的江面，摇头道：“不用了，寡人怎能独自渡江而去。”

船夫急道：“江东虽小，也有一千多里，几十万人口，大王可以东山再起。”

项羽叹道：“当年，寡人率领八千江东子弟渡江而来，现在他们全部战死，寡人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江东父老？”

此时汉军的喊杀声传来，后面追兵又到，船夫急了，催促道：“大王，汉军马上就要到了，大王再不上船，就来不及了！”

项羽跳下乌骓马，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马脖子上的鬃毛道：“这匹马已跟随寡人五年了，它日行千里，是罕见的宝马，寡人舍不得杀了它，你就把它带走吧。”说完他让船夫牵马上船。

乌骓马不肯离开项羽，船夫好不容易才将它拉上船，项羽立在江边，不舍地看着乌骓马渐渐远去，等船开到江心时，突然，乌骓马冲着项羽一声嘶鸣，它纵身跳入江中向项羽游去，但江水湍急，几个沉浮，乌骓马便沉入江心，不见踪影。

项羽看着乌骓马沉入江心，心中痛惜，此时天空阴暗起来，并下起了小雨，他茫然地看着江面，心中却十分平静。

他最心爱的女人和宝马走了，他已了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