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我们回家(3/3)
见段白焰把科代表的脑袋按在黑板上。后者哎哎喊疼,而他揪着他的耳朵,面无表情地沉声问“你再说一遍,谁是残疾人”姜竹沥“”
她震惊地愣了好久,想到昨天那个轮椅,心有余悸地摸摸脖子。
太好了,头还在。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姜竹沥活了十六年,直到遇见段白焰,才知道什么叫作精。
他过敏体质,得的是内源性哮喘,不仅不能碰刺激性的食物、不能进行体育运动,连雷电季节都要小心翼翼。
可他偏不。
雨下得越大,他越要往外跑。
姜竹沥苦恼极了“你知道学校为什么取消体育课吗因为这个季节真的很危险,走在路上电闪雷鸣,一不小心就天有不测风云了你看到我们学校那棵小歪脖子树了吗就是前几天被劈倒的。所以像其他同学一样,安静如鸡地待在教室内做作业多好呀,像你这样天天往外跑,万一你也被”
他低着头翻照片,半晌,一声冷笑“你管我”
姜竹沥“”
说得对,她怎么管得住祖宗tvt
没办法,姜竹沥只能一路跟着他。
他举着相机拍花,她就举着伞看他;他举着相机拍雨,她就举着伞挡雨。
段白焰烦透了,皱着眉头,想把这条尾巴从自己身上扯下去“别跟着我。”
他发起火来有多可怕,她早在数学课代表那儿领教过。
所以姜竹沥不敢硬刚,只能委屈巴巴地缩成球“哦。”
他面无表情,转身走进雨里。
细雨潺潺,连串的水珠打下来,在伞面上开出细小的白花。姜竹沥傻兮兮地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确定他是认真的,不是不好意思,也不是在闹别扭。
她确实给他造成困扰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不会觉得熊恪是个困扰
她不明白,想来想去不死心,还是决定去找本人问清楚。
中午校内很清冷,叶子打着旋儿往下掉。场地湿漉漉的,她绕着田径场走一圈,最后在足球场旁边找到他。
少年坐在长椅上,黑色的t恤被雨水打湿,隐隐约约透出背部撑起的蝴蝶骨。他只身一人,背影高大清冷,身旁放着校服和单反防水包。
手里似乎拿着什么,有一下没一下地仰头碰一碰。
姜竹沥微怔,以为看错了。偷偷凑过去,辨清他手上的饮料罐,瞬间瞪大眼“天呐”
段白焰被吓一跳,手猛烈地一抖,啤酒泡沫猝不及防地流到手上。
“”
靠。
他不爽地抬起头。
对上一双干净的鹿眼。
“你怎么能喝这种东西”姜竹沥急红了脸,“你在自杀吗”
段白焰差点儿捏爆手里的铝罐。
他闭上眼,做一个深呼吸。
然后“啪”地一声,烦躁地放下啤酒罐。
他动作很用力,泡沫溢出杯缘。
姜竹沥被吓得一缩。
可还是不服气,小小声地控诉“你你根本不是因为我打扰到你了,你就是想偷偷喝酒,怕被我发现怕我告老师”
段白焰简直要被气笑“我为什么要怕老师”
姜竹沥“”
也是哦。
“还有,”他不耐烦地抬眼,“喝酒怎么了,我偷你家酒窖了”
“不是”姜竹沥怂得结结巴巴,“那个,那个对身体不好啊”
他冷嗤“就你刚刚那表情。”
“”
“仿佛看见我在吃屎。”
“”
姜竹沥下意识地抬起头,还未对上,对方就迅速移开了眼神。
是看错了吗
她垂着脑袋,脚尖踢踢茶几。
又自作多情。
“化学老师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
正低着头发呆,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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