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青丘(1/2)
干净,整洁的卧室里。
月光透过窗户的人缝隙,照在暗室里。
隐隐可见,少年穿着宽敞的浴衣,盘膝坐在床上,手中结成子午诀,垂帘兑塞,一派安闲定逸。
炼己至纯,纯而又纯,识神退位,元神萌发。
一点灵光,无知无识,静静反照下田。
周身气机循环往复,好似打开了千百关门,无数大大小小的气机,于虚空中往来。
然而不损,不助,一任其自化,久而久之,神与气,打成一片,好似昏昏蒙蒙。
“初行炼己之功,不辞劳苦,六根大定,一念不生,自成混混沌沌之侯,有恍惚杳冥之机。”
“此即先天一炁,自虚空之中而来,亦即玄关一窍从无而生,与当日生身受气之初一般无二。”
“学道之人,须知炼己事大,妄念妄心不除,不可须臾用功!如若不然,不唯延年无益,更有心猿意马,妄动妄走,后天火气,必然焚身,不但不能却病延年,更增病促命也。”
“如要行功,必先炼己至纯,至真,至诚,纯而又纯,有如初生之赤子婴儿,方能下手修行!”
“总要苦行忍辱,退遣自家内魔,积功累德,消除历劫外障,自然如有神助,万事顺利。”
“修行不难!”
“夫真意,即我投生之主宰;真气,即我投生之庐舍。”
“真意,即我得天之理以成性;真气,即我得天之命以成形者。”
“古来多少隐喻关窍,无非如此而已·······”
“炼己纯熟,方有真神,真气,得与天地清空灵阳之气混合为一,进退温养,日夜不怠,久久其形自化,而仙道成矣。其中岂有几多疑难?修行不成,无非炼己不纯,炼己不纯而不得真意真神真气,自然不成纯阳之仙。”
经文所述,一一遵照奉行。
林正阳读通族中收藏道门真经,整理出修行之秘,遵照修行。
每日用功自省,除去杂念,审视内心,久而久之,渐进杂念少见,进入大定。
好似恍恍惚惚,将眠未眠之际,半点思虑都无。
此时一点清明,猛然“苏醒”,主宰此身心内外。
此即元神。
我有明珠一颗,久为尘劳关锁,今朝尘破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后天识神退位,元神主宰身心。
在佛家,谓之明心见性。
元神之性灵之光,即为性光。
林正阳修行多年,于此早已轻车熟路。
道家性命双修,名曰性命双修,其实炼心为要。
心地清净,太和之气自在于此,如有一点炼己不纯,便难以察觉此气。
认得此气之真,采得此气之实质,只需白日便能入道筑基,十月胎仙孕育,三年可以超脱,而后九年面壁功夫,不谈大罗之道,一个天仙冲举之功总是有的。
古仙有云“辛苦两三年,逍遥几千载。”
“吾未尝见得不炼己而成上乘功果者。”
人之炼心,第一难事。
吕祖炼此心,与酒肆淫乐之所,并非孤坐枯修,一味闭门定坐。
“人间物欲、私心杂念,都是大害,必要一一磨去,磨而又磨,直至无可在磨。”
“置身人世繁华之中,恩爱牵扯,声色货利,喧嚣搅扰不休,一到静处,方知乐趣,而妻子儿女概属尘缘,此身血肉身躯亦是后天凡身,看似为我所有,实则舍道之外,更无一物实为我所有,来也空空荡荡,去也空空荡荡,不如早修早行,更坚此心。”
“此即炼己纯心之法,不经打磨,堪破虚假幻像,即便下手,也是假修假行,只似沙上垒塔,潮来即塌。”
“我以为,这几句,字字真知灼见,道破千百年来修行大秘,道友,你以为呢?”
林正阳睁开双目,暗室之中刹那间好似闪过白光。
床前,桌角,随意摆放的地狱浮生扇上,滚滚妖气,好似烟霞一般,有金银二色,翻滚聚拢,随后走出一身材窈窕女子,着一袭束腰翠色长裙,水袖轻甩,长发如瀑,犹自张开扇子,挡住半张面目,用着好似猫儿一般妩媚挠人的声音,软糯糯地唤着: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思慕君子,愿修燕好~”
笑容渐渐消失·······
尴尬。
我跟你谈玄论道,讲炼己之秘要,你跟我来一句“思慕君子,愿修燕好”?
瞬间兴趣索然。
林正阳炼己有成,不敢说全无一点私心杂念,但也是随生随灭,时刻出于定境之中,好比明镜高悬,阴私一现,即刻除去,时时刻刻都是泰安泰定之中。
别说暧昧了,就算你把全世界色相最上乘的女子全部拉开,也不会让他动容半分。
这一点,他之前几句话,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
你又不是听不懂。
既然能听懂,还这么作妖?
这就是很不上道了·······
不过林正阳也不动怒,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下,随后说着:
“本以为大名鼎鼎的青丘狐仙,九尾天狐,见识广博,博古通今,必有一番高见,不想竟有如此粗鄙之语·······”
“以幻术相见,却不见真容,道友是欺我道行浅薄?”
林正阳从容笑着,丝毫不见怒气。
玉藻前,如真是那一位,曾经夺舍苏妲己,魅惑帝辛的青丘九尾天狐,那么确实有资格小觑他。
不过修行之路,进境如何,全由自造,林正阳却也不会去羡慕旁人。
只有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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