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暗自盘算(1/2)
陆昭彻在中枢处忙了一月有余,这期间几乎是足不出户。他是真没想到中枢处堆了这么多奏折,他这日听说了吴芳的死讯,便叫钟飞扬在中枢处陪伴自己。钟飞扬满脸沧桑,面无表情,像根柱子一样杵在角落,这二人一远一近身影映在屏风上,倒是一处风景。
陆昭彻叫钟飞扬进来,他说:“小子,进来坐。”
钟飞扬撇了撇嘴走到里屋,外面雪刚化冷得很,这傻小子就这样站着,委屈巴巴的。钟飞扬抖落身上的雪,他抬起头来忽觉的眼前的这一幕很熟悉,有那么一瞬他觉得李承义又回来了。其实不止是他,整个皇城的人都在思念李承义,思念这个心狠手辣,无比狡猾的帝王,可就是这样一个性格鲜明的人,虽已经死去数年,他的魂还眷顾着整个皇城。
陆昭彻叫他再走近些,他将手里的一串檀木珠子递给钟飞扬,他说:“当年霞谷口落难,我穿上先皇的衣裳引开敌人,那时先皇将随身的檀木珠子给了我。现在我将这送你。”
钟飞扬如获至宝,他想起李承义在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说:“小子!干什么呢!”
他似乎又找到了信仰,又记起来自己的责任,太后说得对,吴芳真的很了解自己。他抛不下的荣光并非伴君的荣耀,而是对西陵的无限热爱!他破涕为笑,对陆昭彻说道:“我……竟还是这样任性,若是当时芳儿真和我走了,又有谁来守护太后,守护皇上呢。与其怪任何人,倒不如怪我自己,”
陆昭彻拍拍他的肩,他说:“小子,走吧,咱们去马场骑马去。这几日确实累了,皇上真是偷懒,留下这么多事,咱们骑马痛快去!”
--安春阁--
诸葛天颂的琴音比往日愉悦,她听墨香将吴芳之死说得明白,又说那纳兰青被锁在内务府里做工,她笑得合不拢嘴。她说:“好得很,尉迟琳被困,吴芳自尽,接下来便是姚东山。”
这阵子发生了这样多的事,也叫后宫的人越发收敛。尤其是李婵,她那日获得圣恩后便没再和皇帝独处,她日日思念皇帝便写信给父亲,希望父亲照顾皇帝周全。李婵寂寞的时候也与婉妃和宣妃来往,婉妃王素英典雅高贵,宣妃李婷儿却是温柔之中带点个性,二人看起来相似,又有些不同。
王素英私下和自己的贴身丫鬟如意谈论,王素英道:“宣妃看起来温婉,实则个性张扬。那日太妃被雅贵人揭发之时,她言语之中多有得意,往后还是要提防于她。”
如意点点头,二人在池塘边上观景,司设房有些本事,将这儿一时换一景,总让人看不腻。王素英又说:“舒贵人对皇上用情至深,也是个可怜人。她虽有一身武艺,可到了皇城里便再没了用处。眼下,庆华殿里,我与宣妃倒是最为平乐。”
如意便说:“咱们娘娘性情好,对谁都没有别的用心。不过,奴才觉得,等皇上回宫,那新竹苑里的尉迟小主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呢。听那伺候的宫女说,那小主知道太妃出事后便总想着要撇清关系,如今竟对外宣称自己礼佛,她的性子您是知道的,若是这样的人信了佛,我看天下都要乱了。”
王素英看了她一眼,她说:“此话不要再说,小主再怎么样也是小主,岂容你们下面的人如此说道。这话旁人说了是她们的事,庆华殿内不可传来传去。”
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可是宫外也未必清净。穿上书生便服的郑月,正躲在天子监里看书。天子监自先皇建国以来,便以大纳天下寒士为己任。在梅兰竹菊四院中,梅君子为皇族姻亲,兰君子为皇室女眷读书的地方,竹君子是名士之子的书院,而每届的文武新科状元及探花、榜眼等都需在竹君子处学习一二方可入朝为官。菊君子则是供平民之子读书的地方,天下任何人士只要通过天子监的考试便可入内学习。
郑月被安排在兰君子内读书,这儿到还真聚集不少淑女雅客。她的身份被隐去,而云良也被安排作为侍女在内,并不显眼。如此一来,郑月反得自由,她初时只识得一些诗句,未曾想一日课堂拌嘴,与一女夫子结为好友,那女夫子名为陆晨,十分有学问。在陆晨的指点下,郑月爱上读书这事,每日不花几个时辰读书便睡不着觉,难受极了。
然而天底下,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并不是三两句话便能说清道明。就譬如这天子监,要知道天子监的费用基本是皇室承担,所以皇亲贵族读书是不要钱的,平民还是需要缴纳杂费,这杂费看起来不多,对一些寒苦家庭仍是负担。能在天子监读书,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郑月来了不少时日了,也交了一两个朋友,这二人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个叫方媛,一个叫陈素,都是单纯妹子,性格爽朗不拘小节,三人成日在一起,也算是快乐的回忆了。只是兰君子里都是女人,未曾想读书人的世界比外面的人还要复杂,皆因她们在这象牙塔里长大,守着礼教约束,内心却极力挣脱这一束缚。尤其是这兰君子院里的权贵之女,嚣张跋扈可谓是欺凌众人,丝毫不知道节制。郑月倒不是什么正直的人能替谁出头,再者姚月辉一直在不远处守着,大家都揣测她是哪家官员的女眷,否则怎会有神龙卫的人亲自保护。
倒是有一日郑月惹怒了张院判家的千金,刑部派系的人向来权势更盛,陆晨为其安全便当着面将郑月罚去书房充当几日侍女,这是轻判,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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