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徒生变故(1/3)

回夜拉下脸，当即就拒绝了阿凛的提议，高声道：“这不行，万一恶鬼跑了怎么办。”

“慌什么，大不了我再给你抓回来。”阿凛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起来似乎有十成的把握，莫名让人安心。

巫勖点点头，一同劝说回夜，“这件事很麻烦，我们不了解前因后果，如果能够唤回恶鬼的意识，我们说不定可以从它的口中得到答案，也许，有李家背后那些人的蛛丝马迹。你想啊，他们能经营出李家，说不定还有王家、张家……这种事必须得管。”

回夜一看他们两个的意思这么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恶鬼的实力强大，她也只是担心它逃掉再度伤人罢了。她要是再阻止，反倒显得她这个人特别不通情理。如果依照阿凛的想法，能问出幕后操纵者的信息，就再好不过了。

回夜扫视暗室一番，退到通道口，道：“你们动手，我守在这儿，免得它跑掉。”

阿凛对他们二人点点头，示意巫勖动手。

巫勖取出身上长锥一样的武器钉在墙上，围绕着长锥贴了七张符，然后割开手指，往每张符上抹一滴血，紧接着，举起手里的法器，另一只手捏诀，解开恶鬼的封印。黑色的雾气从法器里面溢出，没有四散逃窜，而是向长锥聚集，化作细细的一条缠绕在上面。

七张灵符发出微弱的黄光，与黑气融为一体，渐渐地，一个缥缈虚幻的影子浮现出来。它的后背紧贴着墙壁，眸子微阖，那根长锥正钉在它心口的位置。

尽管对方是鬼物，这个场景还是看得回夜心尖儿凉凉的。

符咒限制了恶鬼的动作，它垂着眼睫，似是在盯着地面上的那堆头颅和心脏，脸上极快地掠过许多神情，纠结、贪婪、慈悲、残忍……

“这个阵法很简陋，只好依靠我的鲜血和灵锥加强力量，穿透它的心脏，它的力量大幅度衰弱，更易于我消除煞气怨气，从而引出它的真识。我丑话说在前头，不管是那个无辜惨死的冤魂，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被冥界的罡风吹了两百多年，恐怕早就神志不清，它之前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

“这地方我看过，也算得上阴冥宝地了，魂体待在此处不会被阴冥罡风侵蚀。而且，它也勉强算是个有道行的，本性应该还有留存。”阿凛缓步走过去，与恶鬼相对而立。

回夜还惦记着之前他说的，这个鬼物是冤魂和神明融合而成，十分好奇，也凑上前去。

她走南闯北，见识过许多妖魔鬼怪，却从来没有见过仙神。叶朔跟她讲过，天道不可妄测，神明不可妄语，因此术士只向九幽黄泉求解，不问苍天。

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力量。

阿凛抬手，掐住了恶鬼的脖子，他嘴角仍然噙着那个温和的笑，优雅得无懈可击，轻声道：“我在人世数百年，第一次见到堕落的神。”

回夜微不可见地撇嘴，心中冷哼一声，暗道：这意思……感情他以前还见过别的神咯。她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恶鬼时而高声哀嚎，时而低声啜泣，每次都是不同的声线。阿凛的神情很冷，不为所动。回夜看了半晌，走到巫勖身边，拿手肘撞了撞他，因为怕影响阿凛的发挥，还特地压低了声音说：“我怎么觉得你的术法不顶用，它还是神志不清呀。”

巫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迷茫道：“我从来没用过这术法，只书上看见过。据说是家族里的前辈从郁家学过来的。”

回夜嘴角一抽，鄙视道：“不要把偷说得这么动听好不好！”

对于术士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自己赖以谋生的道术和秘法，这些看家本领往往是不外传的，因此很多强大的秘术世家的道术效果虽然有可能一样，施展的方法却不相同，自成体系。既然巫勖自己都说了是从郁家“学”过来的，那来历肯定不光彩，难怪之前阿凛问他的时候，他一脸为难。感情这根本不是巫家的术法。

郁家作为当世最强大的秘术世家，号称千年神话，实力之强大毋庸置疑。据说巫家与之敌对近千年而不没落，足可以见巫家的强大。可惜的是两个家族走的路完全不同，他们的道法与秘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巫勖所施展的这个阵法，只学到了郁家法术的皮毛。

回夜瞥见灵符上的血，揣测道：“是不是因为你不是郁家人，所以你的血没用。”

巫勖整张脸都黑了，“哼，要不用你的血去试试。”

这她就不高兴了，好端端的，她凭什么割手指？

阿凛听他们吵得心烦，也不和恶鬼磨叽了，快速说了一句：“说不定回夜的力量真的有用。”话音未落，他往身后退了几步，捉起回夜的手，带着她整个人往前一扑，五指张开，按压在恶鬼的心脏的位置。

阿凛的灵体带着无比阴寒的温度，冻得她浑身僵硬，来不及反应间，手指已经触上恶鬼的魂体了。这个鬼物的触感真不怎么好，像是一团没有形状的棉花，软绵绵的，仿佛无物，但是又无法彻底按压下去，摸上去，这团棉花还会弹开。

天呐，恶心透了！“呀！”回夜惊叫一声，反手一巴掌抽向阿凛。

阿凛显然没想到她的第一反应是抽自己的巴掌，没来得及躲开，一下子就给她打懵了，不由自主地松开她的手。回夜还不解气，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瞪圆双眼，怒视阿凛道：“死变态，你在干嘛！”

阿凛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恼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