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当面对质(1/2)

宫凌霄让周恕退下，马车旁便只剩下他和甄玉儿两人。

甄玉儿几度开口，都欲言又止。这个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殿下自然是不能叫了，连名带姓又觉得生分，叫凌霄吧，二人之间又不再那么亲近。

纠结半天，最后只能省略称呼：“……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还是你觉得，我应该早就已经死了才算正常？”

宫凌霄的语气听不出好坏，但绝无亲近之意。甄玉儿抬头看他一眼，又很快把头低下。

“我没这个意思。”她确实没这个意思。她只是想知道，宫凌霄为什么要把她从宫慕影手中抢过来。

要亲自折磨她，为那些死去的人出气吗？还有，不知道宫慕影有没有告诉他，她就是当初把苏扶瑶抓到观星楼上折磨她到生不如死的人。如果他已经知道了，那么有没有可能，他是来为那个叫苏扶瑶的女人报仇的？

甄玉儿有些悲观的想，原来自己也有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一天。看来老天爷真的是公平的，只要做过坏事，就没一个人能逃的了。

宫凌霄也不跟她废话，直接进去主题：“是谁把你扔在路上的？”

甄玉儿闻言一愣：“什么？”

什么扔在路上？

宫凌霄不悦皱眉：“你都不记得了？你是我们从路上捡来的，到底是谁把你扔在路上，你可知道他们又有什么企图？”

甄玉儿好一会儿才把事情理顺。所以说，她不是宫凌霄从宫慕影手里抢来的，而是她被人带离小院后扔在了路上，然后才遇到的宫凌霄？

甄玉儿用力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有人闯进院子，杀了很多人，然后就把我打晕了，再醒来，我已经在这里了。”

宫凌霄纠正：“你不是被人打晕的，而是被人下了毒，否则也不可能到现在才醒。”

“下毒？”甄玉儿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中毒，那她现在……

看到甄玉儿脸上的慌乱，宫凌霄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相识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甄玉儿露出这样惶恐不安的神情。也是，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尊贵的太子妃。

“放心，你的毒已经解了，死不了。”

解了？

甄玉儿松了口气。小命才是根本，一旦这条命没了，其他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所以，保住小命才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事。

“多谢。”甄玉儿随口一说，言语间也听不出几分谢意。可事实上，她的思绪已经再一次开始泛滥。

既然宫凌霄会为自己解毒，那么是不是代表，他并不想取她的性命？因为心里有气，所以把她安置在这个堆满箱子的马车里。

“我问你。”

“什么？”宫凌霄突然开口，把沉思中的甄玉儿吓了一跳。

宫凌霄面色一沉，染上凌厉的寒意。这一刻，甄玉儿又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危险，好像面前的人是一把锋利的长剑，随时有可能刺向自己。

反反复复，甄玉儿的心脏已经不堪重负。面前却还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人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不过她安慰自己，吃得苦中苦，才能有机会逃出去。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要万分小心。

宫凌霄开门见山：“观星楼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没想到宫凌霄会这么直接，甄玉儿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承认，之前出卖她的事，再加上折磨苏扶瑶，新仇旧恨一起算，恐怕她就是真的死定了。

反之，如果否认，说不定还有可能把这个罪名给赖掉。只是想赖掉又谈何容易？她太了解宫凌霄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提这件事的。

所以，宫慕影肯定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了。只不过证据都在宫慕影手里，他们两个又是对头，估计宫慕影只是跟他说了有些事，而没有把证据都呈给他。

甄玉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反问道：“什么观星楼？”

不管能不能赖掉，先试一试吧！如果成了那就最好，要是真的不能成，还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甄玉儿装的很像，要是放在以前，说不定他真的会被她的实力演技给糊弄过去。

可是这事是宫慕影查出来的，宫慕影告诉苏扶瑶，苏扶瑶再告诉的他。如果没有这样的事，宫慕影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去陷害她。

他和苏扶瑶、甄玉儿三个人的关系本身就很复杂，也很尴尬，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苏扶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往甄玉儿头上扣帽子。

从理智上来说，宫凌霄在审问甄玉儿之前，就已经从主观上相信了苏扶瑶的话。他现在只是想再最后确认一下，最好能让甄玉儿亲自承认自己倒下的过错。

“你确定不记得了？还是说，要我帮你好好回顾一下？”宫凌霄顿了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冷声道：“破败废弃的观星楼，四周严严实实的围着黑布，黑得纯粹，看不到半点光亮。五花大绑的女人，头上蒙着头罩，泼水，干了又泼湿。拳打脚踢，踩手。无法如厕，全部解决在裤子里。不弄死，却每一下都是冲着摧毁人的尊严和意志。”

现在回想起苏扶瑶曾经经历的的这些，宫凌霄仍旧恨得牙痒痒。他怎么也想不通，苏扶瑶虽然平日可恶嚣张了些，但是说起来她的人缘是相当不错，落云宫里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她，又有谁会恨她到这个地步？

直到苏扶瑶跟他说，甄玉儿有嫌疑。他跟苏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