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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运货的人还在交接,没多久,就听到货车开走的声音。
麻袋里的禾一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被拖到了角落,屋子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人从他身边走过时被绊住,还踢了他一脚。
“没个头,这日子真是啊——”,一个声音粗哑的男人打着哈欠断断续续的抱怨道。
另一个声音也响起,“交接站这是太难熬了,荒山野岭的,连个洗脚城都没有,哎你还记得上次11号那妞么”。
“嘿嘿嘿,怎么不记得,我昨晚还在想呢,那滋味啊”。
说完两个人都心领神会地□□起来,禾一在袋子里听到也依然默不作声。
“早点干完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回到妹妹们的怀抱了”,其中一个男人拖着脚步走到炤台旁,开始烧水,还哼唱着“妹妹儿你到这来哟,哥哥我好快活~”。
“要不是上次你带我干了那蠢事,也不会被派来这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声音粗哑的男人像是瞪了唱歌的人一眼。
“唉哟,我领你吃香喝辣的时候你就忘啦,就记得这茬”,另一个人显然不吃这一套。
“我是真不想在这干了,那山里头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上次问了刘哥,他也是一副打马虎眼的样子……每次送货,我总觉得那些人瘆得慌,我们送货只送到后山口,那往后头,还有什么啊”。
正在烧水的人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你少问为好,我听枸杞镇上的人说,以前这附近有个小村子的,说不定就是那里……”
“……这毕竟还是人家的地盘,我们是跟着刘哥吃饭的,他不明说的事我们少去问”。
水烧开了,两人泡了两桶方便面,吸溜吸溜地吃起来,又侃了好久的大山,最后想要回房休息。
声音粗哑的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这次的货挺安静啊,是不是药效还没过……”
说着走向禾一的麻袋,要翻开袋口。
“啥记性啊你,不是电话说过了,这次不是那种货,是要处理的,你管他有声没声呢”。
话是这么说,但嗓子粗哑的男人还是手快地解开袋口的绳子,禾一的头发漏了出来。
下一秒袋子就要被扯下,忽然,屋内灯全都熄灭了。
“咋回事儿啊”,蹲在麻袋旁的男人问道。
另一个男人已经走回房间,“电闸跳了吧,他妈的,这山上住着就是麻烦,之前也跳了好几次,你等着,我出去看看”。
接着后门被他打开,顺带抬了一把椅子想要垫着看屋檐底下的电闸。
“嗒”,灯重新亮起来了,打开电闸的男人把椅子拖回来,往门后一扔。
“好了没你,我都瞌睡了,明天还要去交货,累死个人了”,男人伸着懒腰顺势躺倒在床上。
房间外查看麻袋的男人看了看禾一的脸,又扯上麻袋,说“看来药效还没退”,也走进房内,关了灯,躺到另一张单人床上。
夜晚总是漫长而又寂寞的。
两张单人床上渐渐响起鼾声。
麻袋里的禾一闭着眼,但内心一片清明,他在等这两人把他带到他想去的地方。
*
不知不觉中,天微微亮了,十二月的山间还是很寒凉。
袋子里的禾一稍微活动了下脖子,有点僵硬。
房间内连着响起了几声巨大的喷嚏声,让人觉得墙壁都震了震。
禾一立马缩回去,保持一动不动。
“你他妈这么大声干什么……”,有人还在睡梦中嘟囔道,砸了个枕头过去,翻个身想继续睡。
接着是犹如大象擤鼻子一样的声音,“啊嚏”,罪魁祸首擤完鼻涕还搓了搓。
过了一个小时,屋内的人起床了,叮叮当当的开始弄简易的早饭。
早饭后,两人从屋后推出了一辆三轮拉货车,把禾一抬上去。
一人坐了主驾位,一人挨着坐在后拖车厢,都戴了草帽。
车厢里除了装着禾一的袋子,还堆了几麻袋土豆。
三轮车“突突突”的发动了,远远看起来就像是要去送货的农民。
*
半天后,两人送完这次“货”——禾一,又回到山间的交接站。
“希望真能像之前老闲说的那样,再过一阵子就不用守在这了,真他娘的冷”,声音沙哑的男人在后院停好车,企图搓热双手,嘴不停的哈气。
“他说的哪能信啊,我们干好这里的交接能早点离开才是正经事”,另一个男人下了车活动筋骨。
说着打开屋子的门。
“哎?你谁啊”,屋内坐着一个人。
声音沙哑的男人也跟着进来,“怎么了,谁啊”。
……
十分钟后。
离房子不远处一个低着头的男人匆匆走过,身后的屋内留下两具尸体,经过一个转弯,他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
禾一被交接站的两个人送到后山口,就有人过来抬他的麻袋。
路高高低低的,走了很远,好几次他的身体都磕到了地上的硬物。
终于被放下了,离开的脚步声随着开关门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只留下一人,他过来扯开禾一的麻袋,他整个人都暴露在空气中。
这才看清,这是一个拱形山洞,禾一所处的位置是山洞的一角,。
与其说是山洞,倒不如说是窑洞,因为这里除了土房顶和地面的沙石,左侧有一扇木质框架的门,别无他物。
窑洞里的光线完全来自这扇门的透明门板,上面有一些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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