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 11(2/3)
,但偏偏一去想脑袋就一片空白。老周心里也觉得,这里根本留不住他,没有人想忘掉自己的人生,即便痛苦也是如此,缺了一部分的自己是不完整的。
这一别就是三年,生态农业体验园初现规模,当初提亲的王婶一家和别人一样,都搬走了,若是生活条件好了,谁想一直住在这么偏僻的小山下呢,比城郊都还要远一些。
一直没搬的是老周,他对别人都说是因为住的有感情了,而且那山好水好空气好,养出来的猪品质高。
其实他内心还有一丝侥幸,万一要是禾一回来找不着他了呢。
直到禾一走后的第四年,那是一个反常的冬季,一向温暖的南方城市下了鹅毛般的大雪。
冷到老周都买了电暖炉,翻新了猪棚,为了不让猪挨冻。
一天晚上,老周一边烤着暖炉一边看电视,门被敲响了,是禾一站在门外,提着老周爱吃的酱肘子。
这次归来后,禾一再没出过这么久的远门,老周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很高兴,因为这一年里无论禾一出去多久,他都会回来。
*
回忆到这里就暂时结束了。
……
很快饭菜就呈上来了,老周拿了两个碗筷,坐在禾一对面。
“这么晚了,你不是吃过了?”,禾一看着眼前的碗筷说。
“别吵吵,我看着你吃眼馋还不行啊”,老周大喇喇地说。
禾一心里直摇头,“小心三高啊”,在桌面上点了下筷子,好对齐筷尖,夹起一块肉就往嘴里送。
“臭小子,说谁三高呢,我身体好得很,你说去拿什么东西?拿到了没”,老周嘴里刚吐出块骨头就飞快回嘴。
“嗯,拿到了,碰到了个小朋友,就多耽误了一天”。
老周听到没急着继续加菜,“什么小朋友,你不是说去办事么,顺便拿个东西”。
听到这里,禾一低头闷笑,缓了好一会才开口,“只是个不该牵扯进来的人,既然无意闯进来了,我只好换了种说法,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吧”。
“啥意思?你骗人啊”,老周声音大起来,“你这,要是人家真找过来了你怎么应付”。
“别担心,我说的是你的地址”,禾一和善地微笑看着老周。
“你你,真是什么事都往我这带,丝毫不含糊啊”,老周手指抖着指禾一。
“说的是叩门五声,你想怎么应付就怎么说吧”,禾一继续吃着饭菜。
老周吃不下了,“我看着就那么像能糊弄人的人吗”。
“是啊”,禾一毫不犹豫就给了他答案。
“那还不是你给逼出来的”,这饭真是没法吃了,他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的公民,却因为这小子,还要练习如何自然地骗人。
要不是他再三的确认,他都要怀疑禾一在外面干的是什么违法的勾当。
嚼了几口,禾一放下碗筷,“我明天晚上要出去一趟”。
*
第二晚,禾一又来到了拆迁区,这里跟昨天一样,没什么改变,废弃的楼房依旧向世人宣告着它快要终结的生命。
这个时候“钉子户”们正开始陆续搬走。
这次他没有去那一栋二层小楼,而是走向北面一片堆满杂物的空地。
这里的杂物都是些废弃的家电,还有一台还在使用的露天洗衣机,旁边搭了一根简陋的电线来晾晒衣物。
禾一来到这堆杂物的背面,掀起最上层的挡板,手伸进去往里探,拉住一个圆环,往外一扯,出来的是一个很扁很大的抽屉。
估计这里的居民都不知道这些杂物堆里还另藏玄机。
揭开这个抽屉最上层网状的薄膜,里面的东西呈现在眼前——与二层小楼里的红丝线一般无二。
满满的一抽屉都是红丝线。
把它拿出来后,禾一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他在等手表上的时针指向两点。
时间很快就到了,附近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禾一像是没听到一样突然抖动起抽屉,撞得杂物堆“当啷当啷”地响。
那阵脚步声变成急促的,逼近了,还有手电往这边照。
“谁在那里”。
“过去看看”。
这时,禾一才后知后觉的想要跑,但没跑两步便被挡住去路。
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拦住了他。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较高的那个保安往前一步。
禾一左手缓缓神向口袋,又停住了,“按理说,这种地方应该不值得你们半夜来执勤吧”。
先发话的保安一时语塞。
另一个站得靠后的保安,帽檐很低几乎罩住了眼睛,他偏了偏头看到禾一身后散落的抽屉,按响了手中的对讲机,“北边有情况,速来”。
禾一慢慢向后退。
“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捣乱,看来就是你啊”,帽檐很低的保安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过。
禾一身后很快就围过来好几个人。
“你跑不了的”,周围的人都冲上来,跟禾一扭打在一起。
没几下,禾一便被按趴在地,他抬了眼佯装不服气地看着那个发号施令的人。
帽檐保安围过来,蹲下拍拍他的脸,“呵呵,真是不自量力,带走!”。
剩下的人把禾一绑起来,往他口鼻处蒙上一块湿布,待禾一不受控制地闭上眼睛后,套进麻袋。
几个人抬着禾一越走越远。
帽檐压得很低的保安拉了拉皮带,朝个子较高的保安点头哼了一下,后者会意,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