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醒·乱石陵（1）(2/2)

怎么都是我的错！不可能的，明明是他自己选择的。她这样对自己说。

就在这时，薛曼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迫不及待地奔向死亡的怀抱，那是他的选择。”

秦文远叫着：“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夏然对秦文远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记忆：这个人敢对薛曼大吼大叫。她想擦擦眼睛，考虑到自己手脏，又把手放下了。

“重要吗？结果已成，一切过程不过是手段罢了。”

薛曼以非常温柔的语气反问：“照你们的意思，我该为他偿命是吗？”她说完，自己笑了笑，为这个“可笑”的提议感到有趣。五个人噎住了。秦文远张张嘴，无话可说，只能又是一拳砸向地面泄愤。他恨恨地说：“你这种人，怎么配坐上祭司的位置！”

“那你来啊。”薛曼心情颇好地开着玩笑，至少是她看来的玩笑。她似乎不是刚杀了一个伙伴，而是刚进行了一场愉悦的郊游。

只不过她平时从来不会说这种带有伤害意味的话。

“我们走！你这种人，不配指挥我们！我还不信我们自己到不了极东之山。”秦文远自说自话，站起来就走，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领导者。邓仲离犹豫着，看向薛曼。最终他扯扯嘴角，也跟上去了。其他几人一时激愤，看见邓仲离动了，回头再看看薛曼，发现她没有阻拦的意思，也走了。

秦文远闭上眼，忍住了自己的哀哭。

前方是无边无际，毫无变化的石块，没有飞鸟走兽，没有草木河流，只有一片灰蒙蒙的石块。这就是分隔了雍国与凉国的石陵地带。它本身并没有什么危机，只有石头，只有石头。

“别了，诸君！”薛曼高声喊了一句，嘴角漾起了浓浓的笑意。待到前面的人影从视野中彻底消失后，她直直倒了下去，躺倒在石块上，自言自语：“累死我了。”

她看向北方，轻轻说：“怎么有一种幽会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