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要脸(2/2)

那一夜后，她这个曾经对死太监爱怼怼爱掐掐、自立自强毫不犹豫的人，竟变成了如今这个见他就跑不跑就怂、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从从前脑门上写着“干”，到现在脑门上写着“怂”，她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心如死灰的陆姑姑呆坐半响，外头才有声音弱弱地问安。

她换好衣服起来开门，来的不是小顺子。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昨日惊世骇俗之言吓跑，所以才换了别人。

陆青茴今日醒得早，这个点皇上还没下朝，她洗漱完用过早膳直接去御书房当差。作为御书房标配陛下干活时身边的必需品，陆姑姑很有做花瓶的自觉。她刚到那儿不久，皇帝就带着一波大臣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天气炎热，皇上这两天身体有点不好。御书房的冰盆没敢搁多了，陆青茴领着另一名叫木桃的宫女一来一回送茶水的功夫，就觉背上的衣裳湿了大半。

御书房里一众大臣还穿着朝服，热得汗流浃背也不敢吭声。她送完茶水站在外头当壁花，不能旁听也不能走远，皇帝时时都要她添水倒茶。曾有宫女瞧不惯她“霸道”，故意支开她自己进去献殷勤，结果惹得圣上大发雷霆直接打下掖庭，此后再无人敢抢她的御前端茶位。

陆姑姑作为玛丽苏担当，当然知道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其实很诡异。跟护宝贝般不叫人打也不叫人碰，可又莫名其妙没有任何道理。偏她这个脑子卖萌扮蠢还可以，要想法子调查内-幕内情的，还没动手估摸就让人给弄死了，所以走一步看一步。

这天气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舒服事儿，加上她这两日快来姨妈了不太舒坦，眉头略一蹙便有人过来献好：“姑姑可是累了？不如去边上那处歇一歇，奴才帮姑姑看一会儿，保管不会出任何差错。”

来人是近来十分受宠的张德全张公公，李公公若是退休最有实力竞争的便是他和赵志平。陆青茴被他们交错抱大腿倒没拒绝，只是顺便四下望了圈，并不见赵公公的身影。

她有些犹豫，坐下后找了个小宫女问了一句，才知道赵公公今日请假没来。

陆青茴一时心里打鼓。赵公公也不知是生病还是怎么，他若真有什么，那纯粹是被她连累的无妄之灾。

太子面上是个温润如玉端方君子的人，没几个人知道他跟陆青茴之间的纠葛。知道的要么不在意要么不敢说，加上他已成年不好在后宫走动太多，即便她极力躲着，却也不是次次能避开的。赵公公不明就里，大抵也没想到自己会因这事惹祸上身。

思来想去到底过意不去，也不清楚对方情况如何。她这个班基本上随皇帝作息全年无休，只有陛下睡觉吃饭睡美人才能休息。皇上这两天身子不利落，下午午睡用不着她。她跟李公公交接完，便准备趁着这会儿去看看赵公公。

她本想问问李公公，但这位先后服侍两任陛下早已修炼成仙，对其间的内情也能猜出一二。赵志平不过是自己拼杀到他面前才顺势扶了一把，成则成，不成他也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所以打了个哈哈只说不知。

无法，陆青茴只好亲自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