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非要赶着死的早(1/2)
直到迈上马车的那一刻,姬未好也没见着林子杳。
此时她和苏青筝坐在马车里,四周弥漫着介于尴尬和融洽之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奉剑和侍枪在外面驾着马车,突的停下了,片刻后又动起来,似乎是过了关卡。
奉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爷,我们已经出了汴梁城了,不出意外的话最迟三天内能到京。你听到了么少爷,三天哦。”
苏青筝本是在假寐,听闻此话撩起眼皮向车门看了一眼,又转眼略过她,眸光停留片刻,再次闭上了。
那一眼叫姬未好有些坐立难安,她想找些话头,又不知苏青筝是否当真想要休憩,于是蹭到门边,微微拂开锦帘,问道:“请问我们的路程是?”
“您不必对我们这般恭谨,姬姑墓道:“快的话今晚能在礼安留宿,过了礼安便是京城了。”
“哦……”姬未好探头看了看,“你俩累不?这还算平整的路我能替你们驾会,要不你们休息下?”
侍枪回头:“没事的,姬姑娘,你可以在里面休息,这才刚启程没多久。”
奉剑也转头,凑近拍着侍枪肩膀笑道:“是啊姬姑娘,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在里面好好的和少爷坐一起就行。”
姬未好缩回了脑袋。
苏青筝仍是闭着眼,双手还紧攥成拳,也不知到底什么意思。姬未好分出一缕发丝,绕在食指间卷来卷去好一会,见苏青筝还是没有动作,又想着路程还长,总会有颠簸的地方,坐久了怕是得晕的厉害,于是戳了戳铺垫的白獐裘,为那丝柔绵软的触感暗叹了一声这不是皮毛都是罪恶的金钱,随后侧躺下了。
马车摇晃着,路边荡着不知名的鸟鸣声,姬未好有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意迷蒙间仿佛有谁撩起她的发丝轻嗅,轻薄而均匀的吐息略过她裸露的脖颈。脸颊上传来一掠而过的轻微瘙痒感,柔软的不知何物,姬未好更想把它看做是指尖。
意识已经有些清醒,但姬未好觉得继续睡着更好,醒来只是徒添烦扰。
近在咫尺的逐渐急促的呼吸离远了。
姬未好当然是没睁眼的。
路上耽误了些时间,比预计的稍晚,在半途的客栈留宿一晚,第二日午时才到的礼安。才临近却见城门戒备森严,守将面色严峻,竟是一副锁城戒严之景。
“这是怎么了?”奉剑做了个眺望的手势:“青天白日的,大太阳挂着呢,也不是宵禁的时间吧?”
马车在城门前被拦下了,守将走近问到:“马车里什么人?去哪?”
侍枪答:“苏家三少爷和一位姑娘,上京。”
锦帘被掀开了。
守将见了人,才抱拳行礼“城里闹了疫病,正是厉害的时候,这段时间都禁止出入了,世子爷若是要回京城,还请从隔城绕行。”
“疫病?什么时候的事?”苏青筝皱眉:“之前过卡的时候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前几天出现的第一人,传染的极快。初始的时候只以为是风热,昨天白天有人开始咳血,晚上就去了。”守将神情凝重:“今晨知府大人就下令封了城门,别说人了,连只鸡都不让过。”
奉剑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附到侍枪耳边,低声询问:“诶,怎么就提到鸡了呢?”
侍枪拍他脑袋:“闭嘴吧你。”
苏青筝出了马车,姬未好也跟着下去了,两人动作一致的一同抬头看着城门。
苏青筝低头问道:“便是说无论如何也不可通行?若是我一定要从这过呢?”
守将躬身:“世子爷一定要过,我们是没这个权利拦的。但城内正是疫病肆虐最凶之时,世子爷还请以贵体为重。”
“还没找出防治的方法?”
“惭愧。如今知府大人已经下了死命,也在重金悬赏了。”
“京城那知道?”
“也已传过信。”
苏青筝不说话了,食指抵唇似乎在思考着强通或换路的可行性。
侍枪见他纠结,行礼道:“少爷三思。我们时间并不紧迫,绕行也无不可,若是真如他所说,入城的风险太大。”
“而且……”奉剑左顾右盼,见姬未好依旧抬头看着城门,并没有注意他们的谈话,悄声:“少爷,多走点时间您也能和姬姑娘多处一段时间,一举两得呢。”
苏青筝一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个……苏少爷。”姬未好收了目光,插话进来:“你们绕道走吧,我有些事要做。可否让我入这礼安,回头我会去京城找你。”
苏青筝蹙眉:“你……要去做什么?”
姬未好看着城门的方向:“有些不便透露的私人原因。”
“姬姑娘,你刚刚听清了么?”奉剑比当事两人更为震惊:“礼安闹疫病呢,你就这样进去要是染上了可如何是好?你出事了少爷下半辈子咋办!”
奉剑又被侍枪敲脑袋了。
“这一点请苏少爷放宽心,我绝不会染上疫病的。”姬未好轻笑:“待事情解决,我立马就去京城。”
还未至礼安的时候姬未好便看出些许不妥了,远方天空一直缭绕着若有若无的死气,愈近愈为明显,此时几乎可以用遮天蔽日形容了。
礼安距京城不远,苏家本家在京城。苏青筝如今又是个岌岌可危的命数,她担心这死气与苏青筝扯上关系,那便更难解决了。
如今礼安城内诸多变数,她总要亲自去瞧瞧或推助一把才好安心,若是真让这疫病多误了苏青筝的命数,那真是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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