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秘少女(2/2)

看上去又有些公主裙的感觉。下身穿着一件深红色的长裙，上面绣有金色的梅兰竹菊图案，裙子很长，拖在地上甚至还稍稍展开了一部分，从裙角下露出的半透明布料可以推断出，深红色的外裙内还有一件半透明的内裙。

衣着虽然简单却搭配得当，结合了和服与西洋服饰的风格看起来既文静又不失活泼。

但真正吸引住路拾目光的，是那一头乌黑的过腰长发。

那乌黑的颜色没有一丝杂质，让人的目光情不自禁深陷其中，修剪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的长发，就这么轻轻的搭在粉色的上衣上，看起来就像绸缎般光滑柔软。

略显瘦弱的身体静静的站在那里，宁静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仅仅是这么站着，已经给人一种高贵而不可侵犯的感觉，柔弱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呵护，高贵的却又让人连靠近她都会感到自惭形秽。

路拾两辈子加起来四十多年，也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背影。

握住刀柄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路拾情不自禁的想要迈步靠近那个身影，又怕打扰了这一份仿佛不属于人间的美好。心中在不断的期待着“转过来”，却连开口的勇气都丧失了。

“见也见到了，现在你可以安心演奏了吧，登徒子先生？”

女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动人，悦耳的声音和调皮的语气，打破了她那高不可攀的气质，同时也让她显得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妾身相貌丑陋，不愿与人相见，你就站在那里，不要过来。”

“仅凭背影，已然是倾国倾城，明明就是不愿见我，却说什么相貌丑陋。”路拾显然不怎么相信对方的说辞，心中暗暗想着。

而且他心里明白，就算这女子再美，依然有很大可能是个妖怪，贸然放松警惕，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姑娘还想听些什么？”

可是身体似乎已经拒绝接收这个信息，不知什么时候，刚才丢在地上的小提琴已经重新拿在了手里。

“嘻嘻，你傻了么？妾身哪里知道你都会些什么，你只管挑你觉得好听的演奏就是。”女子轻笑了一声，泉水般灵动的笑声让路拾的心脏不争气的加快了一个节拍，甚至连她的后半句话都没怎么听清。“刚才的曲子就不错，你是在思念亲人吗？那就继续顺着你的心意，演奏一些你想演奏的就好。”

“顺着自己的心意演奏就好吗？我的心意……我的心意……是什么？心好乱……不能集中精神了……”路拾的眼睛看着手中的琴弓，脑子里想的却全是那女子动人的声音。

悠扬的琴声慢慢的响起，脑中虽然一片乱麻，但是练琴多年的身体却已经自己做主，操纵琴弦，发出婉转的音律。

熟悉的音乐声响起，路拾的心神也慢慢的平静下来，“舒伯特的《小夜曲》？竟然是这一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拉起了这支曲子，原来……这就是我此时的心情。”

路拾努力静下心来，不去想太多，只是用心演奏着。

轻柔又略带哀婉的旋律，通过小提琴如泣如诉的音色演奏出来，声在夜曲的旋律中回荡……

一曲终了。

面前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背对着路拾坐在了地上，听到琴声停止，也慢慢站起身来。

“真是美丽的旋律，你的琴技也很好。”面前女子难得的表扬了路拾一句，“妾身该回去了，明天你还会来这里，为妾身演奏更多的音乐吗？”

路拾闻言默默在心中盘算着，明天要去城主那里正式领取武士身份和任务了，不知道给自己安排的会是什么样的任务，也许以后就在赞岐城安家，不在回到这个自己长大的村庄了也说不定。

“明天这个时候，我一定会来。”大脑还在思考，身体却已经做出了回应。

“那么，妾身明天再来听你演奏哦，登徒子武士大人！”女子说完缓缓向前走去。

“姑娘请等一下！”

“嗯？武士大人叫妾身何事？”女子停下了脚步。

“这个……”路拾本来是想要问对方的姓名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家姓名实在是有些唐突。

那女子见路拾欲言又止，便又开口调笑，“哎呀，难道是看这里夜深人静，终于忍不住要对妾身不轨了吗？”

“咳，咳，不是。”路拾差点儿被口水呛到，“可否告知姑娘芳名？”

“第一次见面就问女孩子的名字，还真是个登徒子呢！”女子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越走越远，“等妾身觉得合适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

目送着前方的女子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路拾终于依依不舍的移开了视线。

将手上的小提琴收入琴盒中，又看了看女子远去的方向，路拾收拾心情，也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