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你要死多少次?(1/2)
死者已矣,父母如何,我已无心考究。じじ可韩天纵
他是我的外公,他也杀了我的父亲,害死了我的母亲。他养我却始终恨我。他给了我生路,却只想让我像个死人一样活着。
亲人,亦是仇人,仇人,亦是恩人。
这个结,无从解,而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恨,说原谅
牧心灰白的脸突然涨红,横眉乱蹙,他心中翻江倒海,万刃诛心。他死死盯着风邪,似乎想让他来给一个答案,可是这问题就是个死结,别说风邪,就算把全世界的人召集到一起集思广益,恐怕也没人能给出一个答案。
牧心以手抚琴,不经意划破了手。眼角,一行泪悄然滑落,滴入琴弦,却是泣血成珠。
“我以为死结只有以死来解。就算是你,也不会有其他办法。”
牧心恍然出神,一声轻呓像是来自彼世,他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并不知这一句出了声。
身死者,形灭。心死者,神灭。
牧心此时,几乎已是心死神灭,他想死,想一了百了,可风邪不让。
且不说牧心此时的处境多半与风邪脱不了干系,就算全然无关,他也不可能让牧心就这么颓然了结。除了东方晓,他是风邪两辈子以来,最看重最信任的人。他有鲲鹏之心,有麟龙之志,本应凌霄,怎么可能就这么漠然沉寂在地星这个低级位面。
“牧心,世上从来就没有死结,任何恩仇有因就有果,可这因果不能只放在你和韩天纵两个人的身上。就想你之前说的,我,对于古武,对于昆仑,对于整个显世和隐世都是一个变数,那我对于你,对于距离最近的你更是一个变数。
你的一切,与我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你的因果自然可以由我介入。你因我背叛,为我筹谋,韩家任何一个人的死都应该归因于我。这一切,理应由我终结,不是你。而且就算你不愿意,你也没的选,因为我要做的事即便是你也拦不住。”
“风邪”
“还记得韩裂空那次吗,你敢说你被张九河击中不是因为韩裂空若不是他,你绝不会分神。张九河那一剑足够让你身赴黄泉,但我在,就算你真死了,我也能把你拉回来。还有这次,就算韩少新有尸蛊,他本来也没机会下手,是你支开边老这给了他机会。
第一次,命悬一线,第二次,命悬一线,哪一次不是因为韩家如果说你们之间有恩仇有因果,你这两次九死一生已经足够还他。当然,这两次你毕竟是没死,可这些年你为韩家卖命,为他们割舍情感甘心去当一个提线木偶,为他们坐镇川都,输送资源,这也足够还他们的养育之恩。
他们于你,从来无情,只是恩,与仇。养恩已报,生恩难断。你父母的死姑且另算,韩家给你的这身血脉到现在也换得个一干二净,剩下的骨肉你若还是不想去承,我便由着它毁了,再给你重塑。
如今,你身上这枚尸蛊即将发作,等到明天天亮,我若不给你换血,那尸毒就会浸入骨骼毁去血肉,全身从里到外一层层溃烂。到那时,你就是真的什么都欠他,什么都没拿他。这样你们之间所有的恩就算两清了。
至于仇,你这段时间为我所做的一切筹谋,为我所伤所杀,或许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兜兜转转报了仇。韩天纵当年用尸蛊杀了你的父亲,害你母亲殉情,如今种种其实都是报应。
当年,他本可以杀了你,这条命,我已经替你还了,若不是你说留他一命,我早将他挫骨扬灰。现在他只是被封在山洞之中。你们之间,恩也两清,仇也两清。剩下的只剩这一身骨肉”
这些话,像是倾盆的雨,雨急风骤,每一个水滴片刻不歇地刷刷落下,砸着没打伞的人,砸得一脸凉一脸疼,满脑子像是被水灌了,只剩下一片混沌。
每一个字节,从他口中喷薄而出,风邪一口气说了太多,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风邪长长吸了口气,一双细眼满是萧瑟,非人一般,缺失了世俗之间的感情,但偏偏就是这双无情的眼,打在牧心脸上,像是秋日高阳,不够烈,却太过清朗。
“牧心,我问你,这骨肉,你要是不要”
他傲然一笑,满脸都是无所谓和无所畏惧,似乎牧心如果不要他还真能为他剔骨重生。
牧心的手,放在琴弦上,隐隐攥了一下。他俩之间大多都是风邪在说,他在听,不管风邪说多久,他就一直静静待在旁边,静静听,静静等。
在牧心眼里,风邪从来都是一个样,不管从前的叶风邪,还是现在的风邪,他们看上去虽然不同,但同样纯粹,同样温暖。
叶风邪,以前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现在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说的,大概没错,一条条理得这么清楚,也难为他了。可我和韩家之间,岂能是真的恩也了了,仇也了了,岂能是真的无情。若真无情,恩仇确实可以称量。可我对韩天纵,说是无情,多少也有那么一点吧
风邪,还真是不懂
牧心蓦然一笑,打量着眼前这个叶家少爷,心道这人也算是个世家公子,怎么就好像从孤岛上生活了十几年,半点人间烟火也没沾着。
可他说的,大概没错,算恩,算仇,我和韩家,其实也算是两清了。
看着风邪一脸胜券在握,牧心莫名地摇了摇头,刚刚划破的手划过琴弦,从左到右,抹出一片血红。几道伤痕,附在掌间,他却丝毫不觉得痛,反而探手向下,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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