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西子捧心(1/2)

风子扬离开很久之后，我捡起了桌上的那半截信笺。我没看，而是直接撕了。虽然我很好奇，但我更清楚好奇心越重的人就会死得越快的道理。

太阳开始慢慢西坠，给大牛的药已经熬好。但草庐内却仍然不见有任何的动静，媚娘受的伤很重，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撑过来。

夜幕即将降临，周围的温度开始下降。让我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而这时候，草庐内紧闭的大门也终于打开了。端木若蕊慢慢走了出来，我赶紧走上去询问媚娘的情况。

未待我开口，端木若蕊却先说了话。

“我已经尽力了……”她拿出方巾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水，但马上就被我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回事？媚娘怎么了？”听到她说这话我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事实上，我的心里从未平静过。我当时没有动手杀叶仙子，是因为我知道媚娘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媚娘就此香消玉殒，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叶仙子必定会生不如死！

我一把抓住端木若蕊的肩膀，我猜我的眼睛一定很红，因为我自己看周围的一切的东西都隐隐有些泛红光。

“放手！你抓疼我了！”端木若蕊一皱眉，用力地挣扎了几下，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失态了。

“失礼了，抱歉！媚娘怎么样了？”我赶紧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世人都只知道关心病人如何，却从不过问医者怎样？”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自顾自地说着。我虽然有些惭愧，但对于她说的这句话却有些不解其意。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她命是保住了，但会落下病根。”端木若蕊说道这儿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我还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却不敢再问，生怕再得罪了她。

“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我马上要去休息。我只负责救人，不负责照顾人的。”看得出来她很累了，我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再多打扰她。

“不知媚娘将会落下什么样的病根？还有姑娘要在下的一样东西是什么？”我尽量简洁地把自己想知道的问出来。

“叶仙子的叶镖伤了她的心脏，伤口愈合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她的心口会泛疼，虽不致命但也无药可治。西子捧心，不正是人间最美的模样吗？至于我要的东西，明天再问你要。到时候你只管去取回来交给我便是了。你可以和病人同房吃住方便照顾他们，但我的房间你要是敢踏足一步，我必定叫你后悔来这里！”说完之后她转身进了草庐。

“在下知道了！”我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此时大牛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媚娘胸前的两片叶子也被取了出来。她的胸前过着一层白纱。衣服只是盖在她的身上，使她不至于受寒。

她现在还在昏迷，呼吸也很微弱，略显苍白的脸还是那么好看。看到她俏美的脸，我心中除了怜惜之外，还有无限的愧疚。不自觉间，我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放到了我的脸颊上。她的手很冷，如同一块儿冰一样。

如果我不回中原，或许现在我早已经和她一起在塞外牧马放羊，驰骋在广阔的草原上。也可能现在已经到了西域以西的那个大国里，两人安家落户生儿育女了。

种下什么样的因，就得吞下什么样的果。我开始后悔回到中原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我现在有多后悔，这条路我也必须走下去。这件事，我也必须办完。

我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了媚娘的身上，然后吹灭蜡烛慢慢躺在了她的身边。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醒来时，大牛已经先苏醒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吼一声准备与人动手。但立刻就因为拉扯到身上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了起来。

“没事儿了！你现在没事儿了！”我是被大牛吵醒的，我以为是叶仙子他们又追了过来。但当我睁开眼看到疼得咧嘴的大牛后，瞬间又放下心来。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大牛现在刚醒，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大碍的。不过他身上的伤着实很可怕。每一道伤口都很长，因为缠着纱布，所以我不知道伤口有多深。但想来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伤口。

“老子栽在一个小白脸的手里了！”大牛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跟我继续讲下去的时候，端木若蕊却走了过来。

“别聊了，过来吃东西！”她还是如昨天一样冷冰冰的，好像是谁欠了她钱没还一样。事实上，我也确实欠了她不少。她决定救媚娘的时候，我就已经欠了她不少东西了。

我走了出去，小院内石凳上的露水已干。石桌上昨天风子扬留下的半截信笺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锅小米粥。我不认识这是什么粥，里面虽然放了些小米，但更多的却是各种各样的花瓣在里面。

“这是我这儿的百花粥，取百花入膳，可安神解毒。常年食用可保百病不生。”端木若蕊给自己盛了一碗之后开始吃了起来，我也不再客气说了声谢之后开始填肚子。

吃饭的时候，端木若蕊一言不发，不像我和媚娘，每次吃东西的时候总会说几句话。或许是因为这百花谷中太过清幽而她又是常年一个人居住的缘故吧。

吃完之后，我又盛了两碗粥准备给媚娘和大牛送去。但我正待要端着粥离开的时候，她却突然叫住了我。

“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我要的东西吗？”她坐在石桌旁，单手撑着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