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底层中的底层(1/2)
今天看到电视里一个姐姐摔倒,妹妹背她,就想到以前我妈背我的时候,走着走着我就会往下掉,又要抱,又要背,也没人搭把手,带孩子可真累。
忘记痛苦和仇恨,记住教训和经历。爱恨分明。
无论是妈妈还是我,都不爱找人倾诉,别人不会在乎你的经历,只会说风凉话,会说这有什么?事不关己。
希望别人看到我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成绩和乐观,我妈妈对人从不埋怨。
从小学开始,时代临近两千年,加上我的性格开始形成了。记忆中好坏各半。
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各种事,我永远要和底层基层善良简单的人站一边。
在两年级到三年级的时光里我也有被欺负的时候。
比如家境好的同学结伴占了我上音被同学拿走,或者趁我不在拿走我的橡皮,都是很不爽的记忆。
小朋友的阶层意识早就在思维里形成了,肯定是他们的家长对他们说我家贫穷离我远一点,我也没想跟他们说话好么。
爸爸妈妈从来没想过要对命运做出反抗,他们总说自己没学历,只能做这些最底层的工作,名之为本分老实。
但我就是不喜欢墨守成规。不喜欢跳长绳、不喜欢短跑,每次跳长绳我都会怕,跳皮筋都会把膝盖弄淤青。
对我来说还是玩鞭炮、踢足球安全。
那时的我不知道什么叫有钱没钱,阶层不同。有的人可以转校读重点学校,老师说我们普通学校的最好的学生,都不能和重点学校最差的学生比,叫我们不要追星。
大概是看《情深深雨蒙蒙》那段时间,一个礼拜五天上学,有三天以上我回家会被关在家门口,也不记得几时开始自己一个人回家的。
爸爸下班还没到家,妈妈出门了,我的钥匙被妈妈拿走了,她总是把自己的钥匙弄丢,魂不守舍,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她被人骗了钱了,也没给我们商量,也不懂得用法律去维护自己的权益,还一个劲送钱给那个人。
到家了我就站在门口没地方去,想去厕所也只能憋着,有时候我会啪下,从铁门下的门缝往里看,只隔着一道门,但我就不能进去。
现在铁门都已经移位了,整个门缝都没了,贴在地上。
有一次我回家敲了很久的门,我爸都没开门。
好在楼下的邻居奶奶收留我,他们家刚过完生日,给过我们一块蛋糕,然后又给了我一块蛋糕,让我坐一会儿。
等我妈回来了,才知道我爸的酒肉朋友跟他喝白酒,我爸喝得睡熟了,我就被关在外面,我的钥匙在我妈那里,她把自己的钥匙弄丢了。
其实只要配一把钥匙就好了,但她还可能把钥匙弄丢,从这些小事就能看出来,我的生活和周遭人有什么不同,可以说是底层里条件比较差的,爸妈年纪最大的,而别人还以为我是上海人就好像过得很好,就好像说美国人都是富人一样。
贫与富,在没有信念的人眼里,也就是外表和眼前的物质表面。
有时候我觉得挺好的,感到痛苦是因为在进步,在意识地与命运做抗争。
我妈妈常说她就像脚底抹油一样,不认识几个字,到处的路都能认识,能出去能回来,经常倒个垃圾都要出门两小时。可能在家里待着会让她心里闷。
而对我来说如果没有电视机和音乐的陪伴,童年和现在,每一个沟沟坎坎都不知道怎么过来,或许我就不会挣扎。
活在十几年都没有用过电热水器的家里,也没有太不习惯,我出生的年代,我们家就是烧水洗澡的,所以也没感到有什么困难的,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后来我爸爸就买了一个迷你电视机,蓝色的外壳,黑白的,调试频道都要靠旋钮,就像那种中考用的收音机上调频的钮。
调到底的时候,只能看到音乐台的样子,却听不到声音,还有一些雪花。
就是这个电视机陪伴了我们几年,直到又买了一个新的彩电。
买新彩电的时候,我还会把黑白电视机拿出来看,看过那么小的电视,再看大的,会觉得珍惜。
在这段时间之前,家里的麻烦就爆发了,就是我妈妈借钱给别人,那个人一直说只要你在借给我一次,我就把之前的钱一起还给你,在我工作以后也有碰到过这样的“朋友”,到现在过了十八年了,那个人也没有把我妈的钱还给她。
我们一家人每天吃一锅菜,一锅菜里都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堆,我妈买咸蛋都要把我兔子储蓄罐里一毛一分钱都拿走,而她每个月仅有的收入都要拿去给那个没人性的女人,在我日后对某些我帮助过的人说出这些经历的时候,他们只说:这有什么?
还有些人说我活得太容易?把我的人生还给他们啊,连死的勇气都不会有。
我妈还是选择相信那个有不良嗜好,没人性的骗子。
我妈也不和亲戚说家里的困难,他们每次都只会马后炮,他们有困难了会找我们,我们有困难了,他们只会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或者马后炮,有些人总是觉得自己是好人,批判别人,从来不反省自己。
我爸,只下班回来,随便吃一点,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我妈还问邻居借了一百块,却把每个月的钱全数送给那个骗子。
那时候我就十岁左右,虽然我想了结彼此的生命,但我知道这样的“人”不配搭上我的人生,我还有更多事情要去做。
最后一次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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