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1/2)

陈随看着魏如风离去的方向，出了好一会神。李亮忍不住说道：“小爷，咱们也走吧。”陈随这才回过神，道：“本来还想给你们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但是我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对不住了。”

李亮道：“说哪里话来。这生生死死转了一圈，我也看明白了，小爷你是性情中人。若是不嫌弃，我李亮就追随在你身后，小爷走到哪，我就跟到哪里。”

陈随道：“不行，这太委屈你。再说张力刘猛身体也不便。”

李亮道：“我本来本事就不大，两个徒弟跟着我，也没多大出息，还不如遣散了的好。”

陈随道：“你可想好了，我今后没有师门庇护，碰上危险，我自保都不够。”

李亮道：“想好了，就这么定了。”转身道：“张力刘猛，你二人跟了我几年，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师父有些银子，你二人分了，回到俗世中娶妻生子，过些安稳日子吧。”

张力跪下道：“师父，我二人虽然本领低微，但是也能跑腿打杂，还请师父不要赶我们走。”

刘猛也跪下道：“我和师兄早就没什么家人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不走。”

陈随没想到李亮师徒虽然身处邪教多年，竟然还有此情意，实属难得，于是说道：“当日我收了小山子为徒，让他在宁阳城等我十年，要不然，你们师徒都去宁阳等我，十年之后，等我修成地仙，再去找你们。”

李亮道：“就让他两个去等吧，我还是跟在小爷左右。”回头吩咐徒弟道：“你们要还认我为师，就听小爷的话，去宁阳找小山子，山不转水转，咱们早晚能团聚。”

张力刘猛拧不过李亮，只好答应。李亮吩咐他们装作凡人，不要张扬。陈随不好在说什么，带着李亮腾身而起，向雍州城飞去。

伏牛山离雍州城不远，没用多长时间就看到了高耸的城门楼。这时天色大亮，二人为避免凡人看见，远远的就落在地面。李亮道：“接下来，小爷有何打算？”

陈随道：“说实话，我也没有头绪。只是想这雍州离我的老家不远，过来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李亮点点头，道：“不错，小爷报仇心切，这老天爷也许会被小爷打动，让咱们能发现线索。”

陈随道：“若是事事都靠老天爷，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对了，你看看这个东西。”说完拿出那块残缺的衣角。

李亮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道：“料子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倒是这朵残花，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陈随道：“你是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见过？”竟没想到，问了这么多人没结果，李亮却说有些印象。

李亮道：“确实有些印象，只是时间太长远，暂时想不起来了。不过小爷别灰心，我跟在你身边，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开窍想起来。这片衣角对小爷跟重要吗？”

陈随把衣角藏在胸前，道：“这是我母亲遗体上发现的，但是被她死死的攥在手心，我猜这一定是凶手身上的东西。”想到母亲死时的惨况，陈随不禁咬了咬牙，眼圈有些红了。

李亮安慰了几句，不敢再多说什么。

二人走到城门前，见此处堆满了人，大门处又一队兵士在挨个盘查。陈随纳闷道：“怪了，前日进城，城门并没有人把守，今日怎么多了一队士兵？”

李亮道：“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不一会，李亮回来，道：“小爷，是当今大魏朝的镇南王互送蕴意公主去西域明月国和亲，路过此处暂宿城中，这才派兵把守城门，免得一些歹人进入，惊扰镇南王和公主的銮驾。”

陈随道：“是啊，我入仙门不过二十来天，就差点忘了世俗之事，大魏朝传到现在已经三世，当今国主正是年号为隆盛的慕龙城，和我年纪一般大，蕴意公主是他的亲妹妹，最多十六岁，如今却要去和亲，也是可怜了些。”

李亮道：“小爷要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司马小爷和令师如风真人所说的话，难道小爷你今年真的才十八岁，入仙门还不到一个月？”

陈随道：“是啊。”

李亮道：“小爷你简直就是修仙的奇才啊，和你比，我连烂泥都算不上。”

陈随道：“不过是如风真人用了点特殊手段罢了。”

李亮叹道：“当年我要是也拜一位高人就好了，可惜我师父去世的时候，功力还不如我现在高呢。不过小爷却执意离开如风真人，真是有点可惜呢。”

陈随也叹道：“有什么办法呢，从一开始我也许就不该去首阳山找他。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进城去看看，说不定还能一窥公主的芳容。”

二人随着人群向城门走去。两个士兵过来盘查，见陈随生的不错，不像歹人，李亮又对陈随恭恭敬敬，一看就是下人，就把他俩放行了。

进得城来，见好多人都围在一座高楼之外，眼光都朝着最上面一层。陈随也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一男一女倚栏而坐，看装束应该就是镇南王和公主了。雍州地处边陲，难得有皇亲国戚来此，因此当地人才如此热烈的想一睹此二人的风采。

蕴意公主看着下边兴高采烈的人群，叹道：“唉，边境小民争相来看咱们，一定是以为咱们皇家之人和他们完全不同，却不知道，咱们除了吃的是锦衣玉食，穿的是绫罗绸缎外，哪里又比他们好多少？就像我，堂堂的嫡长公主，不也是说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