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2)

楚凛的悠闲日子并没有过几天，就如她刚重生回来那日孟洋说的一般，北戎已经集结兵力南下了，而如今的北州城墙却经不得大战。所以在秋收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为了不至于落于被动，孟洋便要提前领兵北上，另寻地利迎敌了。

自然，打仗的事轻易轮不到楚凛出面，她的身份贵重，谁也不敢让她去战场那样危险的地方，楚凛自己也没有这个意思。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哪怕这场战争大抵不会持续太久，对于战争的准备也是半点儿疏忽不得的，北州因此陷入了繁忙之中。

好在北州本是久战之地，对于战争的应对比起其他地方迅速敏锐得多。这样的忙碌便只持续了三天，三天之后大军便备足了两个月的粮草，整军待发了。

孟洋再一次来到了主帐之中，他仍旧穿着一身黑甲，只是腰间除了上一回的长剑之外又多别了两把短刀，想来还有匕首一类的武器藏在其他地方。毕竟是要上战场，哪怕是身边多有人保护的主将，孟洋也不得不多做些准备。

这样的场面，楚凛曾经也看得多了，她还记得上一世的此时并没有太大的战事，想来这一回应当也不会有太大的变故。所以她也只是随意的将孟洋打量了一番，便问道：“孟将军这是要出发了？”

孟洋冲着楚凛抱拳行礼，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坚毅：“前方探子回报，北戎的大军已经开始南下了。如今大军业已整装，末将此来便是向殿下告辞的。”

楚凛于是站起了身，说道：“既如此，孤先祝将军旗开得胜。”说完又道：“今日便要开拔吗？那孤便随将军去校场与大军送行。”

孟洋没有拒绝，虽然秋收时与北戎开战几乎都要成惯例了，北州的军士也不会因此慌张。可楚凛身为太女，有她为大军送行，军中士气大振也是必然的。

两人于是出了主帐，直奔校场而去。

北州驻军足有二十万之巨，但并不是全部集结在这一座城池中，北州之地也不仅仅只有这一座城。如今的北州城外只驻军十万，孟洋要领兵北上迎敌，却也不可能将人都带走，所以他只带走七万人，剩下的三万人依然会留下守城。

当然，七万人也不是个小数目，至少当这些即将出征的将士聚集在校场时，楚凛站在高台上也只能看见黑压压一片带走头盔的脑袋。

太女殿下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了，所以她没有寻常少年人见到此情的热血澎湃，也不似初逢战争那般带着隐约的不安乃至畏惧。面对着即将开拔的千军万马她很镇定，在开口激励士气时也不曾有丝毫纰漏，那般的气势和言语，足以调动所有人的热血。

果然，等到楚凛最后说完：“孤在此地等候诸位凯旋而归！”整个大军的士气便高涨了不止一筹。

孟洋看了楚凛一眼，心中也不禁暗自赞叹。毕竟在他看来，楚凛这是第一次进入军队，也是第一次距离战争这般近，可她的应对作为却好似早已熟悉了这一切，显得那般游刃有余。

当然，无论孟洋怎么想，在这一番送别之后，他也很快领着大军出城去了。被留下守城的是孟洋的副将齐晔，他比不得孟洋身经百战将才难得，但只是守城的话也是足够了。

孟洋这一走，便带走了北州城大半的驻军，城外的军营眼见着冷清了许多。可北地之人却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征战，所以无论营中军士还是城内百姓，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如此又几日过去，北州的秋收逐渐进入尾声，楚凛还没有收到孟洋传回战争开始的消息，却先得到了另一个消息——南方征调来修城墙的民夫，即将在官差的押送中提前抵达了北州，而被随行押送的还有皇帝重新调拨来修城墙的款项。

楚国的徭役原本是不重的，除了成年后服一年兵役之外，每年也只有一个月的力役。力役一般选在农闲时，多数是在当地县城里修桥铺路，兴修水利等等，并不算十分辛苦。但今上登位之后便不同了，因为战事连连，常规兵役增长到了三年，每年的力役也不再局限于一个月。

如这些年北地修葺城墙，光靠北地百姓的徭役显然不够，至少不够快。于是从几年前起，朝廷就开始将南方需要服役的民夫往北地送，来回路上并不算服役时间，所以哪怕这力役只有两三个月，一来一回也得耗上小半年。秋收后出发，春耕前再回归故土，多年如是，不得休憩。

可以说，每年死在路上的民夫不知凡几，服役时死在城墙下的民夫更是难以计数。楚凛当年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担心民力损耗过大，才越发不能认同皇帝的国策。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是没什么用的，楚凛得到消息之后只是发愁，如今战事在即，城墙也不能在这时候就开始修，那这些民夫该如何安置？这许多人，可不是死物，到了之后随便扔在什么地方就算的，他们要有地方落脚，还要吃喝拉撒，每一日都是损耗！

八月二十这一天，这批民夫终于到了北州城，零零散散足有上万人。

当然，身为太女的楚凛是没必要去迎接这些人的，她只需安居帐中，将一条条命令安排发布下去就够了。比如在军营里划出一块地方，将这些暂时民夫安置在空置的军帐中。再比如此刻修不得城墙，就先烧砖采石，将修葺城墙的材料备足等等。

一切都还算井然有序，而就在这批民夫入住军营的第三天，前方的孟洋也传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