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 上香(1/2)
啟麟死了,蜀国百姓拍手欢庆。
然而权懿,却是闷在帐内喝了一晚上的酒。属下送酒进去时,不解地问:“粮草军需调配得都很顺利,将军为何闷闷不乐啊?”
权懿叹了口气,“世间少了一个啟麟,就失去了一个英雄,本将军就失去了一个对手。堂堂战神,无往不胜,最后竟被弄得身败名裂,被自己的国人逼得自尽,可悲可叹啊!”
姬墨衔也在自己的屋顶上,惦着手里的酒壶,仰望着夏日里繁密的星空,任轻风拂面。
当年大家一起集聚恒阳,为嘉元帝贺辰。那时候,大家都是意气风发,fēng_liú潇洒。
恒阳一别,几年过去,连城跳揽月台自尽,连琋**,啟麟自刎,这好像一个个的都死在了自己手里。那接下来又该是谁了呢?
有些重要的人啊,一生也只见过一面。见完了,也就没了再见的机会。
这天下沉沉浮浮,你以为你足够强大,就算死也死得轰轰烈烈。可是纵观天下的英雄们,哪一个死得轰烈的?所以啊,争什么呢?
君悦还在服解毒药,所以不能喝酒,便只能在院子里摆了祭台,替啟麟上了一柱清香,洒了一杯浊酒。
公孙展在侧,一边往铜盆内扔着纸钱,一边道:“你说如果他能预见到今日这般情景,当年他还会去攻齐国吗?”
君悦低头望着盆内吞噬着纸钱的火舌,火光明亮,将两人的脸照得光滑如镜。
她道:“我不是他,无从回答,但我想他应该不后悔。人永远不能预见以后的事,也就无法判断现在所为是对是错。啟麟是个真性情豁达的人,他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公孙展嗯了声,赞同了她的话。
耳听她继续道:“就像我们一样,我们现在做的事,未来会走向什么结局,谁也说不清楚。我们能做的,便是不要后悔。我倒是出乎意料,啟麟竟然没有把我的身份告诉蜀帝。”
“或许,是为了报答你曾建议他隐姓埋名活下去吧!怎么说,也是为他好。”
“可惜,他到底不受。”君悦自嘲一笑,“说得好像我多伟大似的。这一切不也是我造成的吗?”
公孙展抬头看她一眼,“是我们。”
君悦也不坚持,“好,是我们。”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太安传来消息,啟囸有意让我代替啟麟的位置,让我去跟权懿抗衡。”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君悦道:“可不是嘛!以啟家人的作风,若是让我去对付权懿,必定是让我带着姜离的军队去打,凭什么他们的家门要让我的护院去守?
而且,仅凭姜离的十万人,不可能是权懿的对手,朝廷势必会增援军队。可他们又害怕给我兵权了,事后我不还,所以一定会派几个大将过来。
他们的兵,我可不敢领,领死了责任还归到我身上。而且那些大将,肯定不会服我。到时候敌人还没打跑,他们却在背后给我使绊子,我又不可能收拾了他们,麻烦。”
公孙展道:“所以从明天起,你就装病。”
“那当然。正好,我因为目睹了恒阳被屠而落下的心疾天下人皆知,这天又忽阴忽晴的,我的心疾最容易犯。还得借你的手,将消息散布天下,广招名医。”
公孙展看了她一眼,嘴角清冷的笑了笑。
她这玩世不恭的语气,听着真是调皮。
忽然的,他眉头一皱。前方的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就像镜面遇到光而反射一样。
而且那方向,正好是旁阙楼的方向。
君悦见他神情不对,问:“怎么了?”
公孙展收回目光,若无其事道:“旁阙楼那好像有亮光。”
君悦似乎猜到了什么,笑道:“我上次从兰若先那得了块石头,让玉器师傅做成了一个望远镜。透过它,可以看到十里之外的东西。”
“这么远?”
“嗯。估计他现在正在看着我们呢!”
手上的纸钱已经烧完了,两人收了手,看着盆内的火舌吞噬完最后一张纸,而后渐渐的熄灭了下去,院内只剩廊下挂着的灯光。
夜风拂过风灯外的罩面,风灯随着一晃一晃。安静中,似是传来了某人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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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且回到啟麟死的当日,蜀帝听闻自己的二儿子在宫门口拔剑自刎,老人哀痛之下又吐了口血,再次晕了过去。
所有大臣惊的惊,慌的慌,被赶来的皇后全都赶到了偏殿去。待蜀帝的病情稳定后,这才让啟囸去和诸位大臣说明情况。
说的自然是“父皇没什么大碍,太医说要静养。”
至于静养到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太医告诉皇后的却是:陛下大限将至了。
皇后听了之后,面露悲痛。“那,还有多长时间?”
“最多一个月。”
啟囸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话,沉痛的跑进来,喊了一声“母后”。
皇后倒是镇定道:“你父皇一定不希望咱们知道他的病情,等他醒了,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他如今昏着,这蜀国就交给你了。这里有母后,你去和大臣们处理政事去吧!”
啟囸就算担心父皇,也不得不应了母后的话。
如今外面还有乱糟糟的百姓等着安抚,还有水灾等着解决;还有啟麟虽然死了,但也因为他的死,造成军中不安,他也需要去稳定;还有刚刚邬骐达来报的,吴国已经在加紧调兵之事。
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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