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美猴王(2/2)

“不是吧？”看到石洞两旁的两行字，一向淡定的秦牧也忍不住惊呼起来，目瞪口呆，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我丫的成了齐天大圣孙悟空！”

朝着水中的倒影望去，秦牧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和西游释厄传里那威风禀禀、战无不胜的斗战圣佛不同。他身上的金甲圣衣暗淡失色、破损不堪，大红战袍也破破烂烂、渗透鲜血。曾经放荡不羁，喊着“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的大圣，如今面容憔悴，双目黯淡。

“唔～”一口逆血自秦牧口中流出，白朗苦笑不得：“不是说齐天大圣自从西天路回来后就封作斗战圣佛么，究竟是谁能够让我伤得如此重！”

秦牧用手臂擦去嘴角的鲜血，开始接收这具身躯的记忆：

当初女娲炼石补天，不知为何独留一块置于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上，这块天外玄石吸食日月之精华，孕育出一石猴。石猴生来机灵，在花果山上领一众猴子猴孙，称作美猴王。

朝游花果山，暮宿水帘洞，合契同情，不入飞鸟之丛，不从走兽之类，独自为王，倒也逍遥自在。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猴子亦然。

某日，石猴愁眉不展，只因它知晓，自己只是芸芸众生、沧海一粟的ròu_tǐ凡胎，终有生老病死的一天。死后就要归阎王爷管束了，只有佛与仙与神圣三者，才有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的本事。

石猴生性喜逍遥自在，哪里容得别人管束？石猴于是辞了众猴下山，云游海角，远涉天涯，想着访得高人，学一个不老长生之术，以躲过阎君之难。

它独自登上竹筏，飘飘荡荡，飘扬过海，乘风破浪，游历四方十多个年头。

终于，它在西牛贺洲的灵台方寸山拜了菩提祖师，赐名孙悟空。学得长生妙法和地煞七十二变，学得朝游北海暮苍梧的腾云之术。然而悟空生性顽劣，在师兄弟前卖弄神通，菩提祖师恐其怀璧有罪，便让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孙悟空这一去，便惹出无数祸端来。阎王殿下勾销生死簿，东海龙宫里借定海神针铁。戴上紫金冠，穿上黄金甲，登上步云鞋，手执如意金箍棒。痛打巨灵神，击败哪吒三太子。

玉帝无奈，给了一个弼马温的官位他，封作齐天大圣，代管蟠桃园。谁知道，这些神仙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套。嘴上一个个恭恭敬敬称他“大圣”，心里根本就看不起他，不屑与其为友。王母的蟠桃盛会，宴请各路仙佛大能，压根没请他。

齐天大圣孙悟空，一怒之下，吃蟠桃偷仙丹，喝琼浆玉露。砍妖台上，刀砍斧剁，枪刺剑刳，烈火焚烧，天打雷劈，不能伤损其一毫，炼成金刚不坏之躯。

老君的乾坤八卦炉也治不了孙悟空，反倒助其炼成火眼金睛，掀翻丹炉，大闹天宫，打到凌霄宝殿。一众神仙各显神通也奈何不了，善时成佛与成仙，恶处披毛并带角。无穷变化闹天宫，雷将神兵不可捉。当时众神把大圣攒在一处，众神莫能匹敌。

最终还是如来佛祖凭借“言出法随”的大神通，以赌约“飞出手掌心”骗了悟空，将其镇压于五行山下五百年。渴饮铜汁捱岁月，饥食铁丸度时光。

五百年后，随金蝉子一路西行，降妖伏魔，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修得功德圆满，成“南无斗战胜佛”。

可惜，成亦“斗战胜佛”，败也“斗战胜佛”。秦牧轻叹一声，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往水帘洞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