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威远镖局(2/4)
一身黑衣,乌纱遮面,左肩上衣衫破损,隐有血迹,正是昨夜百里峡的寂天教刺客,正站在那书生的身侧。“萱宁!”书生脱口而出,背影双肩抖动,显是激动异常。
“唉——斯年,你这又是何苦。”黑衣人一声叹息,带拜月口音的女子之声。
秦水墨仍被尹南殇宽大的披风下紧紧地环着,心中却静了下来,暗想自己不愧是天屿山第一说书人,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都料对了。
青衫书生一阵猛烈地咳嗽,“萱宁——我何苦?我何苦?我找了你整整一年,咳咳——何苦?”
黑衣女子叫道:“裴斯年!你自幼饱读诗书,当懂得你们中原人满腹诗书货与帝王家!好好求取个功名不是大娘对你的期望吗?”
那叫裴斯年的书生却仿佛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那黑衣女子身形一晃,却终是未动。
裴斯年道:“阿娘,她——她去了。——半年前——全村瘟疫,就活了我一个。”
那女子的身形如同被冰冻住,纹丝不动。
裴斯年咳了一阵,仰头望着黑衣女子,又继续道:“我常想起一年前,你晕倒在村口,我救你回来的那些日子。我在窗下读书——咳咳——你在屋内缝嫁衣——你说要嫁给我,难道——难道那些话都不算了嘛?”
那唤作萱宁的女子却一个脚步踉跄,喃喃道:“不!怎么会——怎么会——他们不会骗我的——他们答应不伤磨盘村村民性命的。”
裴斯年道:“天灾而已,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半晌,像是从梦里惊醒,结结巴巴说道:“萱宁!我知你不是普通人,可我对你的一腔情谊——咳咳——却从未改变。莫非——莫非——全村一百多口人命——不,不!不会的!不论你是什么人,绝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黑衣女子,缓缓前行,似乎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力气。她慢慢走到裴斯年面前,双手伸出,就要拥住裴斯年的双肩。
“萱宁!你——你受伤了——”裴斯年伸出双手,“快让我看看——”
幽暗松林下,黑衣女子指尖银光一闪!一柄银晃晃的尖刀自书生背心而入!
裴斯年却未出任何声音,双手前伸,想要搂住对面那女子,指尖尚未触及衣角,便悄无声息地倒下去。
秦水墨心中怒气直冲,却被尹南殇狠狠一抱,不得动弹。林间风动,却又闪出两个人来,均是黑衣黑纱,与萱宁一般装束,看身形均是女子。
“这是何人?怎么走进这禁制的?”来的女子问道。
“兴许是大兴的探子。”萱宁口气冰冷。
“不该一刀杀了,好歹问他一问。”另一黑衣女子说道。
“搜一搜,看看有什么现。”
萱宁一动不动犹如风中站立的石像,“萱宁身上有伤,有劳二位姐姐了!”
秦水墨心道,原来,这女子的名字却是真的,并未欺骗那书生。
新来二女上前欲查验裴斯年的尸体。二人的手将要触及裴斯年的衣服,却听风中响起了异样的声响。噗噗——两声,二人胸口立时透出冰凉的刀尖。
二女倒地回头,萱宁的脸掩在。“你——你——”二女不可置信地指着萱宁。
萱宁的声音冰冷似刀,“你们答应我,不伤磨盘村村民性命,既未守诺,便偿命罢。”
地上的黑衣女子却冷笑着指着萱宁道:“身为寂天教观,萱宁啊,你真可悲!磨盘村在涵江之内,是布下寂灭天离大阵最佳的地点,不杀那些人,又怎么完成教主的任务!”说罢,呕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另一中刀的黑衣女子却说道:“咱们观风三使,体内均有一母所生的蝠蛊,我二人死前,催动蛊毒,你也难活!”
萱宁依旧听不出情绪地说:“那便快些!”
地上二女,再不言语,双手结成奇怪的法印,一声尖啸,二人胸口突突突直跳,砰——血雾漫天,两只浑身浴血的蝙蝠竟从胸口振翅而出!
红云笼罩中,萱宁一步上前,抱住裴斯年,用袖口细细擦拭着裴斯年的脸庞,仿佛怀中的裴斯年只是睡着了,口中喃喃道:“斯年——忘了萱宁吧!萱宁——来世——再绣那件未完的嫁衣!”说话之间,胸口突突突起伏不停,似有活物要破体而出!
萱宁起身,望了望地上的裴斯年,手挽起秀,盘成新娘的髻,曼妙身姿后山茱萸花轻轻摇摆。萱宁轻声道:“萱宁不愿意让你看见我不好看的样子,萱宁走了!”山风掠过,萱宁如一片枯叶蝶,翻身落入山侧峡谷,似有血雾漫开在峡谷。
“唉——”秦水墨一声轻叹。
尹南殇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荼芜香淡淡浸人心脾,“告诉你个秘密——你的耳朵又红了——真是个小孩子呢——”
秦水墨一步闪开,“我也告诉你个秘密——你一个大男人身上香喷喷的——真的——很娘娘腔呢——”
尹南殇眼中星芒闪动,黝黑眸子直视秦水墨。
秦水墨偏过头去不看他。
“那个,那书生就交给你救了,作为——嗯——作为我——拯救你娘娘腔气质的报答——”秦水墨摆摆手,转头下山。
不知为什么,秦水墨此刻很是害怕丹青看到自己和尹南殇在一起,未免,有点,有点什么呢?小暧昧是吧?感觉到身后尹南殇炽热的目光终于转过头去,秦水墨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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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故事就是这样,那书生虽然中了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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