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隐秘(1/2)
肖衍心疼地扶着子贤回了寝殿,急忙又嘱太医来替子贤疗伤。
确认子贤无大碍后,肖衍才步出房门,见肖仪正一脸笑意地坐在廊下,手中翻着那本污迹重重的密报,不住忧心道:“你确定你能复原?若是无法复原,父皇那边定然会怪罪下来的……”
“没问题,二哥还请放心,若无十分把握,弟弟断然不敢接此事,”肖仪收好密报,“倒是听闻二哥你与太子今日在朝堂上撕了脸面,正面冲突,往后怕在宫中也难过了,以太子的性子,估计时时会对你使绊。”
“我知道,太子下令打了子贤,其实是在给我教训罢了,朝堂上我令他下不了台,密报之事只是他借机撒气的导引罢了……”肖衍说得有些难受,回望向子贤的屋子,“只是害了子贤受这皮肉之苦,他与我在一起那么多年,虽说是下人,但我一直视他为亲兄弟,他对我亦是……”
“不过皮肉之苦,总比掉脑袋好,”肖仪轻言道,“只是昨日二哥才说愿荐谢檀回京,怎今日在朝堂上就变了注意?”
“正如你所说,父皇不允此事,群臣都附和太子提议时,他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是天子,也是长辈,我暂时还不想与他冲突,况且你昨日所说的理由也足够说服我,”肖衍道,“可在我看来,谢檀依然是最为合适的禁军统领人选,父皇为何却会如此反对?”
肖仪起身,耸耸肩:“君王之心难测,我也不过是随口猜猜罢了。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先回去想办法修复这密报呢,否则太子下次要打的人就是我了……”
肖衍望着肖仪匆匆离开,耳边传来子贤哼哼唧唧的痛苦□□。
仰望夜空,又想起百里春晴曾在身旁的轻笑细言,想起自己命运在那一日便风云突变,不住咬紧唇角,自语道出几字:“太子……东宫……我要定了……”
不论用尽何种手段!
不大的殿内盏了灯,烛火不甚明亮。肖仪让桌前,双眸深沉,低头看着眼前这卷密报。
密报几页纸上的酒迹已干透,但墨迹却早已因此而晕开,融成一片,不可分辨其中字迹。
肖仪嘴角轻扬,小心地拆开书脊束封绳线,书一页一页散开,又从一旁取了几页写满了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出来,替了先前被酒晕湿的纸页,再小心地重新绞了线,粘上皇城司的签条。
翻了一翻书卷,已与原先无异。
一切完毕,将拆下来的书卷在烛火上点着,火光溢下,絮絮掉落,化为乌有。
肖仪持着新理好的密报,走出房门,坐于廊下,望着凉凉深夜,月华流光,目光如水浮荡。
“皇后说了,四皇子此事做得很好。”一人脚步悄然渐近,脸容隐在月色阴霾中。
“是锦文姑姑教得好,也多谢皇后娘娘送来皇城司的签条,否则做戏也难做全套,”肖仪从容对答,目光也不看来人,“本也担心二哥任了禁军统领后,会去皇城司翻查百里氏一案的密报,若他发现其中记录的死者名单中未有百里春晴的名字,恐怕会细究下去。也幸得今日姑姑你发现太子去了皇城司,否则……”
“那太子那边……”
“太子应当也还没来得及仔细查阅死者名单,否则他定然会将此事告诉二哥。只是此事一出,加之他忽提及谢檀之事,恐怕是他已觉察了什么风吹草动,怀疑起了什么,必得让太子尽快失了父皇的护佑之心才行,”肖仪蹙眉,“我有一计,还得亲自告知皇后一声……”
子贤受伤,暂不可出门,而没有子贤在旁侧,肖衍只得独一人往正阳殿而去。
正是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渐暗,天边暗沉沉的乌云笼着,掌灯的宫人们匆匆忙忙在夹道间来去,见了肖衍便微微福身,肖衍不拘这等礼节,也无所谓地颔首向前,直至正阳殿的黛青色轮廓显于眼前,才觉这日自己的喘息有些不稳,不知何故,顺带着连眉心都不停跳动。
而正阳殿内昏暗不已,宫人不知去向,偌大的殿内空空荡荡,肖衍满心疑惑,独自踏入房门之内,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回响,不由得有压低了脚步声,凝神屏息,才隐隐约约辨别出了一间屋内传来的男女靡靡之声。
而那男子的声音分明不是皇帝。
肖衍更觉眼前有些晕眩,甚至连脚步都变得迟疑起来,却有一股怒火从胸腔燃燃灼烈起来。
读过多年圣贤书,有所能忍,有所不能忍,而此刻却是恨不得立马就冲进那房内,将这宫闱秘事宣之天下。
肖衍攥紧了拳头,候在屋外,直至夜色浓稠,那房内才平息了声响,点了烛光,映出一男一女相依相偎恋恋不舍的影子,一口气堵在胸口,硌得浑身生疼。
而再突然听见锦文的脚步声接近,肖衍错愕一刹,却是进退不得,只能往一旁角落之处闪避而去,悄然探出双眼,见锦文将宵夜放在了门外,神色自若。
看来此事,正阳殿内诸人早已是一清二楚,唯有皇帝和自己这个儿子被蒙在鼓里。
一时也不知当如何办才好,看着锦文又走远,周遭又平复了安静,“吱呀”一声门锁打开的声响,就见到那男子的影子如同鬼魅,小心翼翼地穿过了廊道殿门,风一般地消失在外面。
肖衍脑热,也快步随那身影而出了正阳殿。
左右已是漆黑,唯有正阳殿内透出的微弱光线照在脸上,肖衍紧紧随着那人从渐次伸手不见五指的夹道上往前行,脚步声切,而那人也似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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