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屠城(1/2)

一只灰褐色的秃鹫盘旋于沙海之上，黑色的瞳孔中映出一片屹立在沙漠中的城邦。鸟喙一张，尖利的鸣叫传遍大漠。它随即双翅一阵，朝地面俯冲而去。

埃利琉斯抬起手臂接住秃鹫，身后跟了数千沙漠骑兵与几座机械铸成的庞然大物。骑兵全数钢甲，镀成金黄色，浩浩荡荡的排成一列，垂下越过马头的精钢长矛，直指城邦。

他拿过一块生肉喂进秃鹫嘴里，看着秃鹫狼吞虎咽的吞噬掉血肉，嘴角出现一抹冷笑。

“看来我们的王侯过得不错，去，给她打个招呼。”

几块巨石砸进城内，接连震颤大地的震响伴随着一阵喊杀。

赫连若羽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推门而出。九琅一手持盾挡住天上射来的箭矢，后退到赫连若羽身旁喊：“族长！有人打过来了！好几千的骑兵！还有攻城车！”

赫连若羽望向城墙处，一个族人被爬上来的扛旗士兵砍倒，士兵狠狠将旗帜插进石砖地面内，背后涌上了无数与他同样身披钢甲的攻城士兵。

赫连若羽认出旗帜上的标志，满脸不敢置信，挥出神魂震断靠近她的箭矢，急匆匆朝城墙赶去。

那群攻城士兵见到她便主动退开，不敢动手。

赫连若羽一路登上城墙，放眼望去，无数埃利琉斯的旗帜飘扬在城邦四周，将它包围的水泄不通。

九琅扛着块盾牌冲上来，拉住赫连若羽喊道：“族长！他们攻进城了！快跑吧！”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骑兵阵列中走出，朝她冷笑。

那道残忍的目光丝毫不曾遮掩其中的贪婪，肆意在赫连若羽身上打量。

“你这是什么意思？”赫连若羽大声质问，在埃利琉斯的大军面前显得十分无力。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背叛了我，就该承受应有的代价。他们，全部要死。”埃利琉斯用手指过城邦里还在顽抗的赫连族人，一字一句的缓缓道。

鲜血溅在城邦内沙化的土地上，刀戈交击声屡屡响起，每一息都有赫连族人被屠杀。

埃利琉斯连眼都不眨，独狼般欣赏着这独特的艺术品。

“不要再杀人了，我什么都答应你。”赫连若羽再也忍受不了修罗场般的场面，无助的说。

“呵。”埃利琉斯拍了拍手掌，一旁的骑兵取住号角吹响，城中大肆屠杀的攻城士兵全都退开，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城门两侧。

埃利琉斯独自一人骑马进城，两侧的士兵全都垂下头，恭顺的迎接他们的帝王。

赫连若羽已然退下城墙来到城邦的中央，目光复杂的望向埃利琉斯。

他两腿一夹，胯下的高头大马便停下，打了个响鼻，四条腿屈跪在地面，让埃利琉斯下马。

埃利琉斯依旧是一身华丽无匹的长袍，高傲的不可一世。

四周全是城邦里幸存的赫连族人，不论男女老幼，全被押在两旁。他一挥手，两个士兵拖来一个哭闹的孩子，按在他面前。

埃利琉斯抽出腰间的佩剑，发出一道冰冷的铁器声。他将长剑架在孩子稚嫩的脖颈上，冲一脸诧异的赫连若羽露出个冷酷的笑：“跪下。”

赫连若羽无声的垂头，不顾自己的身份朝埃利琉斯跪了下去。一声剑刃切过血肉的声音迅速响起，赫连若羽甚至连一丝挣扎的声响都不曾听到。

她抬起头，愣愣的注视剑刃上沾染的鲜血。

埃利琉斯将长剑插在地面，紧接着说：“爬过来，把剑上的血舔干净。”

“疯子。”赫连若羽从嘴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恨恨地看着他。埃利琉斯无所谓的大笑：“我是又怎么样？总比那个废物好，霸占着位子不给我。还有那群老混蛋，竟然偏袒那个废物。要不了多久我就要把他们全杀了。”

士兵又推来一个人按在埃利琉斯剑下，他握紧剑柄问道：“你还想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族人死吗？”

赫连若羽咬牙靠近，闭上眼便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嘴唇刚刚微张，一支冷箭越过无数人头顶穿透了埃利琉斯的臂膀。

她睁开眼，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起抱在怀里。凌夕挥动长剑，挡住士兵，手腕一缴，卸掉他们的兵器，将他们砍翻在地。

埃利琉斯倒在地上痛苦的大喊，满地打滚。凌夕黑洞洞的面具眼窝瞥了他一眼，顾不上处理这个人，匆匆带着赫连若羽跳上一处房顶朝城外逃去。

埃利琉斯在地面嘶吼道：“上！杀了他们！”

不少士兵跳上房顶阻拦凌夕逃走，几支冷箭又从远处射来，准确的命中这群士兵的心窝。

图希带领着她的队伍在不远处拦住了这群准备，回头与越过队伍的凌夕对视了一眼。

凌夕默契的点头，转眼间跳过城墙。赫连若羽不忍抛下自己的族人，对凌夕喊道：“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保护他们！”

凌夕不闻不问，脚步毫不停歇。赫连若羽张口咬在凌夕胳膊上，狠狠撕咬。

特制的灵装哪是她用嘴能咬得动的，连千年的时光都没将这套衣服消磨，只凭她的小小力气，透过灵装咬在凌夕身上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赫连若羽见咬不动，无可奈何的推开凌夕。

凌夕和她相同境界，猝不及防下，倒是被她推开。赫连若羽转身就朝城邦内跑去。

一颗石子打中了她的小腿，凌夕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按在沙漠中，冲她冷声说：“你回去了他们也是死。疯子就是疯子，他可没有良心。”

“你放开我！”赫连若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