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诏武四年(2/3)
甄文君更是听闻冲晋大军已经到了汝宁城下,各地诸侯世家纷纷勤王。甄文君正在为如何建立自己的势力苦恼时,并不知道有一份大礼就要从天而降。
那日一早有人到卫府门口,说要见甄文君。此女身穿官服浑身是雪分明是长途跋涉而来,马头上挂着通关符牌,看似有紧急军情通报,找的却是甄文君。
此时甄文君已经备好快马打算回到中枢,她阿母肯定还在汝宁城中,一旦冲晋大军破城,她也可以趁乱将阿母救出来。
阿竺来院中说有位汝宁来的官爷找,甄文君一时想不到是谁,见了面才现是阿隐。
“天子让将军即刻进京面圣,有要事与将军商议。”
果然又是威胁,可是即将国破,身为天子竟还有这份闲心吗?
阿隐见她面色不善微有怒气,知道她心中对天子有怨恨,便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才低声道:“想必将军也听说天子中毒一事,没错,天子的确中毒且神智恍惚,如今国难当头,残兵败将大多已经逃窜至各地,如今前往汝宁勤王者打着什么算盘,恐怕将军比下官明白许多。下官冒死从汝宁突围之时冲晋大军已逼近京师,周围县城全部被烧杀一空。胡贼全都是未开化的野蛮人,要是汝宁被破大聿沦陷,到最后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
“你且说重点。”
阿隐那张常年在外奔波被风割雪冻的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十岁,双眉往中一挤,更显愁苦:“陛下让下官诏将军回京,赐虎符,接管天下兵马,一统大军!”
甄文君哈哈一笑:“这又是什么诡计?如今汝宁危如累卵,任谁回去都是送死。天子一向疑心我,又岂会将虎符交到我手中?你空口无凭,可有什么证据?”
阿隐拿出虎符,将一卷轻巧的小羊皮展开,让她接旨。
甄文君将信将疑地跪地,阿隐宣完之后将虎符和让她回汝宁的圣旨呈给她。
虎符不假,羊皮卷也的确是天子圣旨专用的,可摊开一看,里面的笔迹却不是来自李延意。
“你竟带了矫诏来?”
“陛下双目失明,这诏书是陛下口语下官书写的。”
“什么?你说李……你说天子双目失明了?”
阿隐痛心不已伏地哀求道:“中枢覆灭群雄纷争,于将军又有何好处?现在只有将军可以补缀乾坤了!将军!就算不看在天子的份上,也请以天下苍生为重!”
甄文君握着圣旨,一时犹豫。
阿隐没得到甄文君的回应,抬起头时一道泪痕从脸庞划过,表情却已经狰狞了起来。
“将军或许也不关心天下苍生的性命,却不能不顾阿母的命吧。”
甄文君冷笑一声:“事到如今却还要威胁我。天下兵马还剩多少可以调遣众所周知?如何能够击退冲晋?又怎样保护苍生?只不过是让我送死而已。”
阿隐道:“是不是威胁将军自当明白。天下兵马看似已剩无几,其实上次北上的主力并非全部,陛下还有藏兵。”
甄文君眉峰微微一动:“藏兵还有多少?”
“此事将军去汝宁亲自与陛下商议便可知晓。除了藏兵之外,虎符亦可调配大聿士族部曲!只要拥有虎符便是坐拥全天下兵马,绝不是夸大其词。”
“可不,虎符的确能调配部曲,只不过银子也是不能给少了。这一场仗打下来国库都空空如也,何况我这区区杂牌将军。”
“不,将军已不是杂牌将军。”
甄文君心中一荡,见阿隐再拿出一道圣旨,李延意封她为三品立忠将军、钟山侯、都督宁北诸军事,领虎符杀贼寇!
“即便是为了自己,这也是将军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阿隐将两道圣旨都宣完了,甄文君接完旨站起身,阿隐道,“下官就说这么多,其中利害只能将军自行琢磨了。”
说罢,阿隐一口水也未喝,上马便走。
甄文君问她:“你去何方?”
“自然是返回汝宁。”
“那便是死路一条。”
阿隐迎着夕阳淡淡一笑道:“下官小时候有一个心愿,便是能如男子一般为君效力,就算马革裹尸在所不辞。将军,你可还记得儿时的理想?”
阿隐的话让甄文君心中一震,她不再多说,扬鞭狂奔,融入桑榆暮景之中。
汝宁近郊燕行县,两军对圆,喊杀声震天。
越是接近汝宁,冲晋军的气焰便越盛,战前每个人都喝了一大壶烈酒,为了温暖的新家园,为了女人,为了富贵财宝,拼死一战!
来自几大士族的部曲很快被击溃,大败如水。
燕行决战寄托了中枢最后的希望,本以为能够拖延十日,谁知不到半天时间便被攻破。
兵败燕行的消息传回中枢,一直在御书房里没有出来的的李延意将敷在眼前的冰袋取下,睁开眼看向周围,隐约能从一丝缝隙中看清模糊的影子。
“竟来得这般快……还剩多少追月士兵?”
“回陛下,统共还剩四百人。”
“分出三百护送太后和两位皇子离开汝宁向南行,务必护她们的周全,那是大聿的唯一指望了。还有一位要犯需要流放边关,另外一百人便负责押送这位要犯吧。”
士兵们面面相觑:“那陛下您呢?”
李延意将墙上挂着的长剑取下,自从登基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用过剑。
“寡人自然与禁苑同在,与汝宁的百姓和将士们同生共死。”
“陛下……”
“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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