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棒打当头不离弃(1/2)
小丫头唯芳跑到前院搬来了救兵。
欧阳子衣衫不整地跑进来,一把夺下棍子扔在地上。
“小声点,你要把所有人都招来吗?让人知道了笑话。”
柳夫人叉着腰,余怒未平。
“你这话是说我吗?这俩人都不怕笑话,我怕个什么劲儿?”
二人跪在冰凉的地砖上,月儿刚被夫人从热烘烘的被窝里拖出来,鞋子也没穿,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地砖上的冷气顺着小腿往上爬,冷得牙齿直打颤。
江百川反弓着身子从床边摸过绣花鞋来,替她套在足上。右手放在她的后腰上,温热的大掌源源不断的提供热量,她慢慢地镇静下来,身子也不哆嗦了。
柳夫人怒不可遏:“说吧!来了多少回了?是怎么进来的?”越说越生气,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月儿打了个激灵。
“说,你是怎么哄我闺女的?”
江百川俯首认错,“岳母大人见谅,是我今日在妙音坊宴客,被月儿撞见……”
“妙音坊?”柳夫人的音调提高八度。
“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你还有功夫逛花楼?”说什么不愿亏待月儿,说的倒是比唱的还好听。
欧阳子赶紧扶着夫人坐下,笑着说:“夫人有所不知,妙音坊不是青楼,是歌舞卖艺的地方。”
柳夫人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晚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引火烧身的欧阳子十分不厚道的把话题引到女婿身上。
这一招弃卒保帅用得十分到位,柳夫人狠狠地瞪着江二爷,恨不能在他身上戳个窟窿。一朵娇花送给你还不够,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月儿生我的气,我来跟她解释,她避而不见,后来听岳母大人说她没吃晚饭,怕她气坏了身子,所以我就跳墙进来,我……”
“跳墙?”柳夫人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那八足圆凳受不住打击,轰然倒地。
“江百川,咱们做了几年邻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志诚君子,你居然会跳墙?”
柳夫人冷哼一声,“我一个十五六岁花骨朵一样的闺女,嫁你一个鳏夫,还带着个六七岁的孩子,你居然还有兴致喝花酒?还跳墙进姑娘的闺房,三更半夜的坐在闺女床头上,分明是你天天晚上花言巧语的哄骗她,她才会一门心思的嫁给你,亏你也算是读书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抓起桌子上的桂花糕仍在地上,小姑娘最好哄,给点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再说两句甜言蜜语,立马就上当。
斜眼打量女儿,只会缩着肩膀哭,可真是够窝囊的。
鸡汤还在冒着热气,柳夫人端起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亏我还怕你饿着,好心好意的给你端碗汤来,谁成想你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偷汉子,这还是桑夫子的得意门生,书都配着饭吃了?”
满地碎瓷,汤汁蜿蜒流淌。汤水溅到他俩身上,甚是狼狈。
月儿小声叫了一声:“娘”。
柳夫人也不看她:“别叫我,我没你这样不要脸的闺女。”
欧阳子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在床上:“夫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这女婿不是怕月儿小性子饿坏了吗?再说了,这小两口闹别扭,不解释清楚以后是要生闲气的。”
江百川低头求饶:“岳母大人息怒,今日之事,原是我一意孤行,与月儿无关,还请岳母大人不要迁怒与她。”
欧阳子笑着捧给夫人一碗茶水。“这都快要要成亲,说点悄悄话很正常嘛!”
“正常?”柳夫人再次乍了毛,“你家闺女三更半夜私会男人正常?”
江百川挺直脊梁,正色道:“我与月儿相识多年,发乎情,止乎礼,从未越雷池半步。今日之事,事出有因。所以才越矩行事。”
月儿扬起无辜的小脸:“什么叫做雷池?”
一句话把柳夫人给气乐了。
欧阳子连连摆手,“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夫人,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算了算了。这页掀过去了。”又对二人说:“别跪着了,地上凉,快起来吧!”
江百川扶着月儿慢慢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踢开地上的碎瓷。
欧阳子打了个哈哈:“看女婿对闺女多好,这几天送来的东西,样样精巧,色色齐备,多用心……”
柳夫人打断他:“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敢问江二爷,你和月儿的婚事可曾禀报令堂?”
“我已经写信禀报母亲,母亲年事已高,路途遥远,不能前来观礼,所以我决定婚后带月儿回去拜访她老人家,然后再带她回来。母亲治家甚严,月儿年幼,我怕她受不得约束。”
柳夫人看他态度诚敬,又事事替月儿着想,脸色缓和了下来,嘴上却不饶人。
“写信啊!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我也知道舜不告而娶的典故,婚姻大事,你写一封信就行了?你把我闺女当什么了?”
江百川“噗通”一声跪下,朗声说道:“岳父岳母赎罪,我做事情欠思量,少理不恭。我这就回去禀报母亲。只是今晚之事,都是我的错,还望二老不要怪罪月儿。”
他最担心的是,月儿今晚上在妙音坊跳舞,柳夫人性烈如火,知道后必定不会轻饶了她。
他跪在那里,地上一块碎瓷扎进肉里,鲜血慢慢的从衣裤中渗出来。他强忍住钻心止痛,恭恭敬敬的揖首再拜。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告退。”
月儿盯着地上那一滩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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