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东晖滚滚暗流急 5(1/3)
‘怎么会是古晋?’
‘不是说是从南面过来的么?’
毛谓第二次向通传的族人确认起想要了解的事实,这一回还不忘拿出地理上的证据加以强调。可毛谓的心中依然是不托底,派往坤甸的使者是族中的一个后生子弟,办事很是稳妥,妻家与坤甸当地的大族林氏多少还有些亲,但从坤甸那边过来如果是这样的速度要么未免太快了些,要么就是来援的人数根本就没有多少。
来通传的人腹诽不已,‘北边和东边也得进得来才行啊。’
这几日东、北方向上陆续过来的部族土兵比古晋城中嗅到了鱼腥味的野猫还多,就连平时与山口洋有着贸易往来的几家部族中的熟人都没再来过了,何况是外人?
不过想想还是压住了火。
“回东主,的确是从古晋过来的,打头的那位官人自称是大宋西婆罗洲转运司的田副都监。”
一刻钟后,山口洋港中唯一的一座两层小楼上,主客两队人马分宾主入座。
“现下古晋的民兵分作三路,我们南下时三路人马都已动身,此时当正在扫荡北边的各家番部了。”
毛谓狐疑的看着这群人,装束古怪,倒也精神,虽然都是短发,但与本地土人的发型差异却是略大,更没有纹身或是在皮肤上装饰古怪的金属饰物,一看便应是汉人的模样,和传说中如今占据古晋的宋人服色想必差不太多。这位田副都监身后的几位像是亲兵模样的倒是个个人高马大,手中还拿着乌黑油亮的东西,想必就是传闻中的宋造火铳,黑亮的枪身再加上来人的身量倒也让人安心。
“不知都监此来带了多少人马。”毛谓见田中眉毛一挑,生怕对方误会,道:“非是小人小瞧王师,只是这三发周边各部都被阿里木定挑唆了起来,还有红夷番人也在其中撺掇。”
虽然嘴上说着客套话,可毛谓的言下之意却是再明白不过,‘我怕王师是来送菜的’。
田中也不隐瞒,双手一摊。
“七个。”说完环视厅中,意思是全都在这了。
毛谓怕是自己听错了,忙回头看向方才传话的那人,‘是不是搞错了?’
而通传的那一位现在也是一脸的糊涂相,那意思像是‘确实没有更多了。’
毛谓还在想着会不会还有人马驻屯在城外没有进来,毕竟听说书中常有守城时兵力足够的话都要互为犄角才更好防御。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若是真有什么大军过境,无论是从海路还是陆路,没道理一点风声没有。
田中适时地打断了毛谓的猜疑,“你兄长将此地形势说得万分要紧,廖运使心中也不托底,才得让我等先行前来,人的确是少了些,但若只是助你守住此城,倒也足够了。”
‘口气真是不小’,这是在场的所有华商代表听完后心头的第一作想。但田中没有告诉他们的是,其实转运司所下命令只是让这一队全由元老组成的精锐小组出前试探。还有三人在他们登陆之后就一直守在了岸边冲锋舟上,直到通过大功率对讲机确定他们进了山口洋才开船回了古晋,因为来去都是直接走的外海,无论是棕榈岛的疍民还是斑马吉的船只却是都对这样一路人马并无所知,这也是田中等人从南面出现的原因。
原本想着山口洋真要这么快就丢了,他们便就地组织汉民,纵然没有群众基础而事不可为,也还能沿着原路走海上回去。现在倒是省心不少,只要待古晋那边的大部一路平推即可,虽然比起身边的元老精锐,古晋过来的部队连伏波、捧日两部的正规军都没有多少,但就算只是民兵,以田中这些日子调教出来的水准,也足以让他放心在此安等,只是这话就不好明面上说给山口洋的人听,说了对方也未必会信。
在毛谓的陪同下看过了土人围困山口洋的布置,田中不置可否。但毛谓的心中却是托底,虽然宋人的火器威力只是传闻,但田首长用以窥视敌阵的千里镜在毛谓看来不知比红夷的高出了多少,器械精良,这就是毛谓对田中一行最初的印象,更何况,即便仅以山口洋的人力,自守自问还是办得到。
如今粮食尚丰,人力也还没有到捉襟见肘的地步,僵持之下最重要的还是士气,而能提振士气的恰恰就是希望,尤其是被围困的一方,因为消息闭塞的缘故,外界的任何一点情报暗示都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无论是正面还是反面,而这位田首长带来的正是好消息。
…………
已经被夷平的部落营地上升腾起浓浓的黑烟,周围则散落着各种尚未烧尽的茅屋、兽皮的碎片。用黄鹄的话说这是不破不立,同时也是在宣扬大宋的国威,如果能够站在云端俯视这片森林,就会发现如此地一样冒着腾腾黑烟的地方远近还有三五处,相聚在七八里的距离上,都是左近的几处部族聚居之所,也是民兵们一路行军的见证。
再翻过一个山头,就是勒多部的老营,从抓到的俘虏那里听说,勒多部中的男子多从酋长征调去围困山口洋了,而中路这队民兵进军到勒多东北三十里外的锡禄斯时,当地的部族一见风头不对,立即给民兵们充当起了向导。
虽然并非随时都在下雨,但雨季山中的道路依然泥泞难行,然而泥泞的道路却架不住土民们报效的决心。马润所在的漳泉乡出动了三百民兵,像马润这样的当地汉民就有百多人,被单独编作了一队。剩下的土民都是新近迁来,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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