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这一夜，魂飞魄散(1/2)

大地苍凉，一抹白银月光，月下少年郎，最是多梦笑痴狂，一剑斩，一酒醉，输了年华，换了奢狂。

这一夜的风炉，看书人合书，轻步走出藏书室，一念间神识扩散入风炉山下，黑暗之中是一头巨兽，但又残缺不全。

“你还是来了，这么些年守着，看出什么了吗？”那巨兽邪笑道，话语间尽是嘲讽。

“你等不到他了，有些人死了就是死了!”看书人神识竟然直接在这一刻化为实体，散发微微青光，化魂为实，可战于百里之外，一念通天，魂修四重天的大宗师。

“蛮当年杀不了他，那个狗皇帝怎奈何他!”那巨兽的模样逐渐清晰，终究也只是残魂而已。

“好，你帮老院长留下了三剑，你又该留下什么!”看书人面上依旧是不温不火，藏书室外的他更是笑如春柳。

“一滴荒犬血等了十年，值得吗？”那巨兽叹息道，此刻忽的风过，在这里又是多了一人，莫雨。

月下，青铜像旁，原本狂砸铜像的莫雨消失不见，看客在疑惑中发愣，只是一阵风一个人人就不见了。

“你果然在下面!”原本已是酣睡的老黑牛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果然这下面有东西，五天了，来这，来这，你到底要干嘛？”莫雨气的发火，刚刚的对话也在他的识海里出现过，可他不懂，他想知道的只是每天烦他作甚。

“哼，我等到了!”巨兽高昂头颅笑道。

“你有两个灵魂，怪不得有两个声音让人心烦!”莫雨疑惑的看着巨兽，他分明的看到巨兽的头颅之上还站立着一个抱剑老人。

看书人不解，他知晓莫雨是被巨兽残魂传入其中的，却不知道哪有什么双魂。

“人们说我是被莫小山所杀，可他来之前我已是亡魂，我用真血助他突破悟的剑法，他又用修为灵魂，让我残魂得以维持!现在哪还有什么荒犬真血!”巨兽嘲讽一笑，只有看书人石化一般，不知该如何。

“你应该就是那头山下的蛮兽亡魂!”莫雨恍然大悟，就要取剑，可又觉得那老头看着眼熟，迟疑着可以动手。

看书人自手中拿出金牌御灵使令，“啪”的一声扔了出去，“你等他吧!”

“你呢，怎么会信一个死人可以来!”

“我从今以后的先生了，至于死人会不会来，人总该相信点不可能的东西吧！”

看书人复杂的看了眼莫雨，藏书室外的他回头而去，同样的一枚金令扔在了地上，走近。

金牌御史令，四重天的魂宗大宗师，十年光阴只为了一滴荒犬真血，典籍记载荒犬血，有荒古之力，可开启神志，起死回生。

十年光阴，为朝廷鹰犬，如今才知原本就是一场失败的任务。

看书人沉默，小木桌上，一册《西游记》无风自启，从未有过感情波动的他，在“啊！”的一声后，终于痛哭流涕。

“你在等谁？”莫雨没有丝毫危险的感觉，剑归鞘。

“一个杀死过蛮的人!哼，不过我等不到了！一月前传出了小山的剑法，现在终于等来了你!”

“等我……”

“嗯，完全处于死亡状态的残魂却感觉到了你，似乎可以听到灵魂的声音!于是乎蛮也只能尝试，没想到自那日你开脉之后，也要这么久!”

巨兽声音洪亮，震慑着低下的岩层，莫雨脚下已是生风，这是传送开启了。

“记得，遇到那个人告诉他，没有看他杀进去有些遗憾呐!”

莫雨被传送离开前听到的是笑声，他想，为什么这些，看似高手的为什么总是喜欢在死前笑呢，也许是在假装自己不害怕吧!

在莫雨重新出现在广场的同时，低下空间之内，老黑牛自空间狭隙中走出，“没想到还真的看到了你最后一眼!老伙计!”

“看来，你的记忆恢复了不少嘛，可喜可贺，也就是说他们也都在!”巨兽喜道，尾部与四足末端已在慢慢化作黑成了，即将魂飞魄散。

“别的我不知道，记忆还残缺太多，只想知道他的事情!”

“他，你的记忆恢复以后一切都会明晓，在此之前，这里，因为蛮的多年侵扰影响，这里的气象已是完全改变，今后虽没有了夜里的嘶吼，但这气象还在，是个让他成长些的好地方!”

巨兽散尘，老黑牛傻傻的看着，心想如果记忆再多些，会不会因为他的死而哭泣呢？

一声叹息，“把眼泪留到记忆恢复的那一天哭吧!”老黑牛自言自语的消失在了地下，在小破院内的莫雨床旁安然入睡。

“这人又出现了!”

“看发疯惹恼老院子在天之灵了吧!”

一些人还在冷嘲热讽，慢慢的才有人注意到耳边清净了不少。

“那怪声没有了!”

“真的唉!”人们欣喜若狂，却无一人留意莫雨抱着大鼎离开，总是这样只关心眼前。

江湖对他们有什么意义，修行对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莫雨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抱着大鼎走过人潮，一步步的回到住处，接下来的几日他都会和老黑牛一起布聚灵阵。

风炉学院，三层所在，一短发中年男子开阁远眺，所在，释怀而笑。

“看来，你们都放下了!”

风炉学院之外，有未睡之人大喜而惊扰他人的，有人忽然惊醒，不知为何，模糊间惊觉没了怪声的，多少惊喜，多少悲凉。

夜色下一少年扶剑，却是遗憾，轻念风炉，风炉，凭空的风火生于剑上，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