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叔侄?父子?!(1/2)
正是杏花微雨的季节,蒙蒙细雨打湿地上的青石板。
江渊撑着油纸伞,身旁跟着背着行李的江小山,缓缓来到了秦王府前。
秦王府前两头威武的石狮栩栩如生,朱红的大门鲜艳如新,本是宏伟壮美,却被两只白色的奠字灯笼衬得凄清冷落。
江渊知道那是慕笙箫的母妃明妃去世不久。明妃是西秦先帝真心钟爱的女人,其人素雅恬淡又聪慧善良,平日里最不喜争斗,以至于唯一的儿子慕寒声没能成为储君。
慕笙箫的名字是慕行云登基后给慕寒声改的,那是明妃提出的请求。本来明妃为了明哲保身请求慕遮天改掉慕寒声的封号,奈何慕遮天没有允准。明妃无奈便给儿子取了个慕笙箫,此番慕遮天没有反对,慕行云也就允准了。
可是明妃的委曲求全并没有打消慕行云的猜忌,母子两的日子依旧过得凄凄惨惨。以至于明妃郁郁寡欢而死。当然那是慕行云对外宣称的,真相到底如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可以确定的是慕笙箫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步母亲的后尘。
这次殿试,江渊很轻易地就得到了慕行云的允准,成了秦王慕笙箫的王师。倒不是江渊答得有多好,偏偏江渊答得并不好,在那群报名成为秦王师的人中算是中下,期间她还在试卷上大肆给慕行云歌功颂德。
本来慕行云就没有打算给慕笙箫找个真正的贤师,这次来了一个没有多少真才实学却只会溜须拍马的草包,更是正中慕行云的下怀。到时候世人不诟病还罢,若是诟病,慕行云便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说她欺骗君王,而他慕行云只是一时不察,所有的过错推得一干二净。
守门的府兵见江渊一身青衣破落,面上几分讥讽:“来者止步。”
“大胆!”江渊尚未开口,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呵斥。
江渊眉头微皱。那太监的嗓音太刺耳,让她的耳膜有些难受。
府兵朝声源看去,见一群太监缓步而来。为首的太监面露不悦,手中拿着一份明黄色的圣旨。
见到这等阵势,府兵立刻心道糟糕,朝传旨太监赔着笑脸道:“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公公。还求公公恕罪。”言罢,恶狠狠地瞪了江渊一眼,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穷酸儒生,他也不会惹到不该惹的人。待会儿一定要打得他连他娘都不认识。
“你的确是有眼无珠,倒不是冲撞了杂家,是冲撞了这位江大人。”传旨太监阴阳怪气地说道。
“江大人?”府兵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穷酸的儒生居然也会是一位大人。
传旨太监看了江渊一眼,道:“是啊,这位江渊江大人是皇上为你家王爷亲自挑选的王师。”
府兵大惊:“啊!王师!”
传旨太监冷喝:“知道是王师尔等还敢拦在门外,不想要脑袋了吗?”
府兵大为惧怕,立刻下跪,磕头如捣蒜般求饶,小人嘴脸显露无疑。“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王师大人饶命,求王师大人饶命。”
江渊已有不耐,正要开口,却被传旨太监捷足先登。
“行了,快叫你家王爷出来接旨。耽搁了杂家的时间,杂家要了你的脑袋。”
府丁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飞快跑进王府。
别的王公大臣接旨,传旨太监都是要进府门大堂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居然明目张胆的要求慕笙箫出府迎接,摆明了是不把这个秦王放在眼里。早知道慕笙箫的日子不会好过,却不曾想是这般的艰难,连一个太监也可以肆意欺辱。
少顷,一个瘦弱素衣少年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清朗俊秀,病态的苍白,眉宇间一抹化不开的忧郁。明明被护卫们簇拥着,却如浮萍一般随波沉浮。
江渊眼底一抹冷光。那少年真是像极了当时的南宫澈,那般的憔悴愁苦,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可是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自保的面具,狠毒贪婪才是本性。
“臣弟接旨。”少年带头跪在了湿滑的地上,没有任何不适,卑微已经成了习惯。
传旨太监打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士子江渊德才兼备,品行端正。朕今命其为秦王王师。望秦王好生跟其学习,钦此。”
少年将双手高举过头顶:“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江渊望那瘦弱的少年,皮肤病态的白皙,衣摆上沾染着泥泞,清澈的眼眸浓浓的惴惴不安,深处却又一分令人心疼的倔强。
那样子比当年的南宫澈,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渊心中不由地冷笑连连。如此怕又是一个南宫澈。
“王爷,我叫江渊,如今是你的师父。”
“大胆!”慕笙箫身旁的清丽婢女冷喝:“你纵然身为王爷的王师,但是尊卑有别,如何敢对王爷自称为我?”
那婢女弯弯的柳叶眉间带着几分不输于男子的英气。
“红袖不得无礼。”慕笙箫老气横秋地呵斥,却并没有动气。比起那些只知道嘲笑他的人,眼前这个青年真的是客气太多了。
婢女冷冷地瞪着江渊不再言语。眼前的青年和那些狗仗人势的小人打得热火朝天,定不是什么好人。
慕笙箫伸出右手:“寒舍简陋,望大人不要嫌弃。”
慕笙箫的故作老成让江渊有些别扭。“不嫌弃,不嫌弃。我正没地儿住呢。”
慕笙箫惊诧地看着江渊。他居然没有住处?
江渊挠了挠头,尴尬一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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