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结仇(1/2)
燃烧的乌篷船还未靠近花船,就被一艘小船抛出的铁钩、绳索拖走,更多的小船从两岸码头赶来。
周朝秀所在的乌篷船靠近花船,一个个跳下水的巡夜军又爬上来,纷纷摇着头表示没抓到贼人踪迹。
“这贼会潜水也逃不远,左近来回就这么几艘船,他能逃到哪里去?”
周朝秀说着扭头去看一侧花船,招呼道:“靠上去,先查查。”
靠近,周朝秀还未说话,花船上就有人询问:“可是河西铺的周铺长?”
“你是何人,竟识的我这号人物?”
“左近弟兄称呼魏某一声三哥,打小就在这张家湾讨生活。像周铺长这等少年英雄,魏某有心拜访可苦无门路,如今相见岂不是缘分?不知周铺长可有魏某需要效力的地方?”
周朝秀身边,一名本铺巡夜军低声说:“周铺长,这人是河东魏三爷,是京卫出身,为人仗义手下有几个敢打敢拼的弟兄。”
“原来是河东魏三爷,周某缉捕闯禁贼人至此惊扰了魏三爷雅兴,实乃不该之事。”
周朝秀仰着下巴看那面目油亮白净,脸颊发胖凸起的中年人:“只是公务在身身不由己,还望魏三爷谅解一二。。”
魏三疑惑询问:“这自然是无碍的,只是这张家湾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不开眼的闯禁?”
“还没缉拿住贼人,周某如何知道这贼如何想的?此人持械抗捕,又夺船逃亡,必然是身系重案之凶犯,这么大的一笔功劳,魏三爷可要成全周某一二。”
周朝秀说着扭头:“贼人或已走远,或潜匿周边船上。为防万一,登船,先将船上男子录清姓名、籍贯,一一排查清除嫌疑。”
“是!”
“慢着!”
见几个巡夜军就要往船上爬,魏三猛地举手喝止:“周铺长,咱魏三受点委屈不打紧,这惊扰了船里的贵人,如何担待得起?”
“瞧魏三爷说的这话,这贵人再大还能大过国法?不知是哪家的贵人,不妨说一说,咱也好长长见识,今后也好跟同僚扯一扯,说道说道这家贵人厉害之处。”
周朝秀已面无笑意,双目定睛落在魏三脸上,目光明亮尖锐:“魏三爷,是谁家贵人?是国公子侄,还是皇亲国戚?”
“周铺长,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你我不过在这张家湾讨个生活,这动不动就扯国法,还怎么讨生活?给咱魏三一个面子,明日一早咱就登门道谢,承周铺长这个人情。”
他又看着周朝秀身后一众刚从河里爬上来湿漉漉的巡夜军:“几位弟兄都是好汉子,夜里这么冷的水说跳就跳。这贼人没活路死里求生没什么,几位兄弟却说跳就跳,这等好汉子就该吃些祛寒姜汤,换身干净衣裳酒肉伺候着。咱魏三也好与周铺长说说贴心话,说说张家湾的往事,叙一叙交情。”
“魏三爷,咱上头管得严,若不是周某伤势未愈,也会跟着弟兄们跳下去。如今这贼人逃了,咱弟兄也把水跳了,再录一录、查一查周边船上人名册,这事就能给上头一个交代。给了这交代,周某还是这铺长,若给不了,这铺长自然也就到头了。不是咱不给魏三爷面子,而是事关前程,容不得差错。”
“周铺长,咱有幸跟咱通州兵南科的几位爷时常吃酒,多少有些交情。这事儿就包在咱魏三身上,与兵南科的几位爷好好说道说道,自不会为难周铺长。”
见周朝秀不答话依旧搬着脸,魏三又说:“周铺长你终究年少,经历的事情少,这种事情何必较真呢?这世上没啥事值得较真,能过去就让它过去,这上下左右的人都是图一口饱饭吃,跟人过不去,其实就是跟自家肚皮过不去。”
“魏三爷,你反复阻挠我等登船清查,不知是船上藏污纳垢见不得光,还是有意助贼人逃脱?眼前,不妨实言相告,若无正管上司来此,这船周某查定了。”
魏三提高声音,神色狠厉:“周铺长,这船在张家湾漂了百多年,可从无被查的说法,不该好好想一想这其中的道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张家湾就在天子脚下,难道河中漂着的船就受不得王法管制?若是白日里,这船里人就是死绝,也不关周某事,若无贼人逃遁至此,你船里就是逼良为娼,把人剁了喂鱼,也不关周某的事。”
“如今是夜里,闯禁贼人逃遁至此,容不得周某徇私。你再阻挠,休怪周某连你一并锁拿!”
“锁拿?你拿下我魏三,还不是要移交上司,你前脚移交,咱后脚就是自由身。你这般幸苦为的还不是保住铺长一职,真拿下咱,你这芝麻小官就真到头了。不若退一步,咱不与你做计较。”
“放不放你在上司,拿不拿你在你我,让还是不让?”
周朝秀面无表情,右臂抬起握着手弩,打磨光滑如镜的弩箭折射着灯笼光辉:“魏三儿,你要抗法不成?”
“呵呵,咱不跟你一般见识。”
魏三后退两步,周朝秀一扬下巴,一个个巡夜军爬了上去,最后周朝秀将绳索缠在腰上打结,几个人合力将他拖上去。
等周朝秀登船时,魏三已进入船舫内,跟着一个锦衣青年走出,正贴耳低声讲着什么。
“有贼人闯禁逃遁至此,为排查嫌疑,一应人等需登记名册,张家湾本地人户需有两人作保以证正身,外地过往人氏需查验保结文书、路引等物,还望见谅。”
周朝秀呼喊一声,一名本铺巡夜军就从腰后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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