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狠辣(1/2)
“大哥不妨把话说得再明白些,究竟是谁与谁做奸?”
见这两口子甩下场面话要走,周朝秀起身伸手抄起立在一旁的祖传雁翎刀,并按动绷簧:“今日把话明白,省的以后你再嚷嚷,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你就别想完整走出这门。”
见周朝秀将雁翎刀抽出,周朝英一把将妻子推开,伸手拔刀时就愣在那里,周朝秀的刀已抵在他的喉咙,触感火辣辣的,锋利刀尖已刺破油皮,还未出血。
周朝英扬着下巴不敢挪动手脚,脸色红怒褪去,有些蜡白:“阿秀……你要杀哥哥?”
“杀兄可是大罪,可比杀旁人重的多,还罪无可恕。”
周朝秀轻呼一口浊气:“大哥说明白,我与嫂子哪日做奸了?从我入继大宗至今还不到一月时间,到底是哪一天我与嫂子做奸了?谁是目证?是大哥本人,还是旁人?若是旁人,又是谁,可有证词?”
“说不出来了吧,我现在寻思着要不要敲响锣鼓,喊来邻里做个人证,当众咱兄弟把事情掰扯明白。咱兄弟私下的事儿了了,再了结官府的事儿。小旗算什么?从七品?当了个小旗,你见了衙役还不是会腿软、心怯?”
“你夫妇合起来也识不得几个字,与你们说国朝律例,就是对牛弹琴。”
“我现在真想一刀劈死你那恶毒婆娘,事出有因,你可知衙门会怎么判?四十鞭或六十鞭,再调边卫。连充军都犯不上,几年后咱就能回来!”
听到这话,抹着眼泪,鼻血染满脸的赵氏还有些说劝两声,顿时埋头不敢吱声。
周朝秀目光平静,无情绪波动,越是这样越是令周朝英感到陌生,感到恐慌。
“你们不知法也不畏法,你们畏惧的是衙门。不知法,也不知礼义道德,就跟穿了衣服的牲口一样,活该被官府欺凌。官府不欺负你们,就轮到你们欺负官府了。”
“而我知法可也不畏法,与你们一样,畏惧的是衙门里的掌事人。真把这事儿捅到衙门里去,咱周家就真完了,你们夫妇得死,我也落不得好。”
“哥哥自知做的不对,也知道阿秀为难……阿秀拿出一个办法,能成咱就成,不能成就……就……”
周朝英伸手要轻轻拨开抵在喉咙的刀,周朝秀手腕一抖,周朝英又不敢动:“阿秀,这事儿是你嫂子不对,她一个赵家人害的一个张家人没了孩子,关咱周家兄弟啥事?阿秀,你我可是亲兄弟!别说张氏一个外人,她就是你婆娘,没了的是你孩子,你也不能杀你亲哥……想想爹娘拉扯咱哥俩长大成人不容易,你忍心杀哥哥?”
“阿秀你想想,爹娘已没了,伯父、良兄也没了,你真把哥哥杀了,以后这世上可就你一人了。”
“是呀,就我一人了,想想还真自在。”
周朝秀刀收回,周朝英长呼一口气,软绵绵瘫软在地,仰着头看周朝秀,语气无力:“阿秀,你说现在怎么整?哥哥知错了,现在听你的。只要阿秀能高兴,怎么都能成。”
将刀收入鞘中,周朝秀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心中越发寒冷:“这已不是嫂子没了孩子的事儿,是你夫妇犯了错,还想着反咬一口,污我清白毁我前程。”
“所以哥哥知错了,现在一切都听阿秀的,阿秀说啥就是啥。”
看着自己哥哥一脸的诚恳认真,周朝秀心绪沉重压抑:“大哥你能下得了手?”
“阿秀帮咱成了小旗,这么大的恩情哪能不报?一时被这泼妇虚言蒙蔽,害的你我兄弟险些手足相残犯下大错……这等离间兄弟手足的恶妇,留着也是祸患。”
周朝英刚说完就扑到赵氏身上,周朝秀张张口要阻止,又发不出声来。
赵氏手脚扑腾着,脖子被周朝英双手紧紧扼住发不出声来,三年来夫妻间的怨恨仿佛在这一刻爆发,周朝英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仿佛在掐草人。
寝室里,张氏面无血色,静寂的只能听到周朝英粗重呼吸,以及赵氏发出的无意义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周朝英才从赵氏身上翻下来,脸色灰白,语气低沉:“阿秀,早该这样了。早掐死她,家里也不会有这么多是非。现在,弄得你我兄弟防贼一样一个防着一个,都怪这死婆娘。”
“是呀,要怪她。要不是为娶她给你做婆娘,爹娘也不会那么劳累,不劳累也就不会患病,兴许现在还能活着。我入继大宗,你成了营里的小旗,爹娘见了得多高兴?”
周朝秀两步来到赵氏身旁,蹲下伸手按住赵氏脖颈,才抬手合上她瞪的圆溜溜的惶恐眼睛。
也不起身,侧头看大哥侧脸:“一命抵一命,嫂子和大嫂之间的帐算是了了。我给你谋到小旗职务,也害的你没了婆娘,咱俩的帐也消了。”
周朝英不信:“阿秀,这账是能算清的?”
“能算清,大小算起,你也只是抢我饭吃,也只是抢饭时打我。旁人家的孩子打我,能给我出头的除了良兄,也就剩下大哥一个人了。”
周朝秀蹲坐在地,自嘲笑道:“还是大哥有决断,不这么做,还真不知该怎么了结这笔账。”
听了这话,周朝英依旧僵着脸,目光不敢去看周朝秀、赵氏,低着看手上然血迹和赵氏的抓痕:“咱与她早已没了情分,爹娘在时家里年年有余粮。她生不出孩子也就算了,反倒跋扈生事在外头也不知照顾我脸面,仿佛给旁人数落我的不是,就能显摆她有能耐一样。家里的东西也常往她娘家拿,日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