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缝儿(1/2)
白客的算盘跟其他同学都不一样。
其他同学的算盘都是30公分长、5公分宽的那种小算盘。
白客的算盘还大,俗称地主算盘。
带着算盘从操场跑过的时候。
别的同学的算盘都跟电报似地,滴滴答答。
白客的算盘却跟机关枪似地,啪啪啪啪。
上一世,白客觉得好丢脸啊。
上课无法专心,也故意粗暴对待算盘。
最后,珠算课上完了,白客的地主算盘也彻底散架了。
等到老爸去世后,白客才后悔了,因为这是老爸当年用过的。
这一世,白客愈发喜欢这个大算盘了。
用起来比其他同学顺手多了,而且也贵重多了,放到几十年后搞不好能换台电脑呢。
第二天,评选结果下来了。
白客如愿以偿、众望所归,当上了班长。
没正式当班长之前,白客就经常帮老师批改作业。
有时候批改的水准比老师还要高。
当然,不高的时候都是故意的。
总得给老师留点余地嘛。
白客帮最多的,当然是班主任老师徐老师。
徐老师教数学,可她自己带的这个班级,数学成绩在全年级却是倒数一二位的。
这个时期学校不太看重学生的学习成绩,更看重又红又专、政治觉悟。
但作为老师,私底下还有个面子问题,暗地里还得较一较劲。
可这个时期的老师在教学任务之外的其它事情太多了。
三天两头都有各种政治学习、政治考核。
作为班主任,还得经常带着孩子们参与学习之外的各项活动。
比如每一两个星期的支工活动。
班主任要亲自带队,带着一群八九岁的孩子们跑到工厂里劳动。
类似玻璃厂、食品厂、纺织厂之类。
尽管专门挑那种危险性小的工厂。
但任何工厂都存在危险性,更何况带的是还不太懂事的八九岁的孩子。
相比之下,小学生到农村劳动,安全系数要高一些。
不过,磕磕碰碰还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徐老师巴不得有人帮帮她。
刚开始她还顾虑会耽误白客学习成绩。
后来发现白客的学习成绩丝毫不受影响,就放手让白客去干了。
正式成为班长后,白客更是主动表态。
“老师,离期中考试还有一个多星期了,咱们班级无论如何要提高学习成绩,尤其是您教的算术。”
徐老师叹口气:“可惜时间太仓促了,还是等期末考试再努力吧。”
“老师您忘了您说的?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咱们能往前进步一点是一点嘛。”
“哈哈,好吧。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根据每个同学的自身情况,挑选最容易提升的部分同学,集中突击一下,说不定就能提高我们全班的整体成绩。”
“嗯,有道理。”
“要是能知道各个同学的家庭情况就好了,我可以从中选拔一下,这样也比较节省时间。”
“没问题啊,我把咱们全班同学的登记表拿给你。”
下午自学课的时候,徐老师正好在外面开会。
白客就待在她的办公桌前,把全班同学的家庭住址、父母工作单位等个人资料都抄写下来。
有了这份详细资料,白客就可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
在这个年代里,任何一种不起眼的职业都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油水。
拿最差的来说吧。
比如挑大粪的。
民间俗称大粪警。
在庄稼人眼里,他们极受欢迎。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他大哥啊,今天能不能给俺多来两桶。”
“行啊,不过俺家白菜吃完了。”
“没问题,这就给您送去。”
而且有的时候,农民比工人有更大的灵活性。
甚至“投机倒把”的罪名,对农民基本是无效的。
在这方面农村人比城里人有天然的优越感。
甚至此时的城里人还经常不无嫉妒地挖苦农村人。
农村老咔,不彪不傻,到了城里投机倒把。
因为农民没有工资啊,也就过年分红,分个几十块钱。
你不让他们投机倒把,到哪弄钱去?
这种事,连官老爷都管不了。
有一年,一个部队的首长坐车路过东山时,看到一群农民在采石头。
首长就过去想套套近乎。
“农民兄弟们,你们没事采石头干什么?”
一个老头儿说:“报告首长,我们采石头换点钱花。”
首长一听火了:“钱,钱,钱,你们就知道钱。”
老头儿叹口气说:“首长啊,我们身上穿的衣服,脚上穿的鞋子,哪一样不要钱买呀。”
“还能一年到头买啊?你看我这双鞋子,都穿了五六年了,不好好的吗?”
“可您车子的轮胎都磨掉那么大一块儿了。”
首长被怼的哑口无言,最后朝司机挥挥手:“走!走!咱们回去好好查查,看看他是什么成份。”
白客把名单研究半天。
全班同学的家长里,还真没有挑大粪的。
农民倒有好几个。
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他们有什么利用价值。
白客的这种思路说到底就是后世的对缝儿。
利用信息不对等,帮双方搭桥互通有无,然后从中赚取好处。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白客还跑到厨房里,坐在灶台前研究着。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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