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1/2)
“很痛吗?”
到了某个房间,等拾锦把铺盖掀开后,阮时碧轻轻地把季寒蝉放到床上。
“痛”
季寒蝉咬字稍微有些不清,她嗯嗯两声,便又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那刺骨穿心的感觉。甚至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此刻不仅肩膀痛,基本上是全身上下大部分皮肤都腐烂了,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在流血一般。而此病很容易导致的后果便是,破伤风的发烧发热,这也正是季寒蝉此刻的情形。
一只手放到了她的头上。
她愣了愣,睁开眼睛来。
是阮时碧。
“不要怕”阮时碧微微笑了笑,他蹲了下来,两人的脸离得极近了,“想象其它事情,开心的事情,注意力转移了,很快便不痛了”
季寒蝉恩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那只手却没离开,从头顶到头发到全身传递来温暖的味道。
“以前父亲常常打我,浑身伤口很痛,但我有一只小狗,有它陪在我身边,我便从来都不会感觉到疼痛了,它会拿脸来蹭我,就像这样一样”
阮时碧用手轻轻抚了抚季寒蝉的头,“睡一觉吧,醒来就好了”
季寒蝉恩了一声,头中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
阮时碧的手仍然在季寒蝉的头上,她感觉到一丝在脸上的头发被拂开了。
随即她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此次醒来就像是深夜中的猛然惊醒,紧接着便又陷入黑夜的怀抱。
漫长黑夜,人或许会因睡眠而坦然,但他们若失去墙壁与天花板,将陷入永恒的恐惧。黑夜的本质并不是一种颜色,而隐藏在其中的黑暗,才是真正的黑夜。
光明或许会来,但黑暗永远存在。
此刻在城中某府中,一男一女正立着,若季寒蝉在此,她一定能认出,这正是拾锦同清欢。
“小姐还好吗?”
问此话的是个男人,是清欢。
拾锦点点头,“还好,阮时碧找来了年鹊,此乃年鹊不假,应该能治好小姐”
清欢点头,“那算是好事,不过你亲自来作甚?小姐此刻不是还昏迷在阮家吗?”
“不...”
拾锦摇摇头,她犹豫片刻,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木质的令牌,其上赫然一个阮字,“你看...”
“阮家的令牌?”
“正是,其上的花纹造不得假”
拾锦点点头,她随即又开口,“这是手下从刺杀那波人身上找到的”
清欢愣了愣,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阮家?就连他也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你快些回去把小姐接回来,不行,离开阮家小姐生命就危险了,如今年鹊在他们手中,而在阮时碧的眼下我们也不敢现在就出城门”
拾锦点点头,“所以我才来找你,你先给叶大师发一个讯息,我马上回去看着小姐”
“也只有如此罢,等小姐一醒来便给她说,看小姐如何做”
“好”
两人相视点头,便分别向两个方向飞身离开了。
清晨。
季寒蝉悠悠醒来,头一次觉得浑身有些舒畅。
她撑着坐起来,这才觉得身上的皮肤有些不舒服。
“小姐!”
房间内响起两声唤声,季寒蝉一愣,看去正是拾锦同弄诗两人。
“怎么了?”
她微微一笑,看着两人皆是有些发红的眼眶,不禁有些好笑,“我又没死,怎么就哭丧的样子了?”
“是”
弄诗忙擦了擦眼泪,她跪坐到了季寒蝉的身旁,“小姐,您是否好些了?”
“好多了”
果然,自从那天季暮雪用簪子划破了她的手之后,她就一直浑身觉得不对劲,不舒服,果然是这个瘟疫。
“小姐”
立在一旁的拾锦倒是淡定些,她低声唤了一声,又朝季寒蝉使了个眼色。
有什么事?
季寒蝉随即意会,“弄诗,我好饿啊,这么久没有吃东西了”
“小姐,奴婢马上去准备午膳”
“好,谢谢”
“是”
门关之后,屋内就只剩拾锦同季寒蝉两人了。
“怎么了?”
季寒蝉难得地伸了伸懒腰,她的好大部分皮肤此刻起了薄薄的淡黄色的壳,看上去有些恶心,当然,也无法大幅度地伸展。
“小姐”
拾锦看着季寒蝉露出来的双臂,不禁有些心疼,“小姐,属下...”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拾锦一顿,猛地放下了伸进衣襟的手,手中的那枚令牌也悄然回归了原位。
“季三小姐醒了?”
是阮时碧的声音,他推开门进来了,面上带着淡淡的笑,“你浑身上下的伤口还真不少”
“难道你偷看了我?”
季寒蝉微微一笑,她撑起身子,露出了自己的手臂,“不过这,还真有些...恶心?”
“不恶心”
阮时碧走近来,他站到了床边,背着双手,“你这样也很漂亮”
“哦?好会说话”
季寒蝉顿时展颜一笑,她侧头,“你怎么在这?昨天应该谢谢你了”
“京城要有变动,我走不了,只能让人替身了”
他说完,自觉地坐到了季寒蝉的床边。
两人处在淡淡的阳光之下,简直郎才女貌,拾锦在一旁看着,面上出现复杂的神色。
“原来如此,难怪那天在刑场上放箭的感觉这么熟悉,原来就是你啊”
阮时碧笑了笑,“自然是”
他的嘴角抿成一条线,弯起来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