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我自蛮痴君何癫?(2/2)
被蔡攸砸碎双手指骨,他想让我以后永远没有执笔考科举的机会。我妻子自那以后,因思念亡父、亦痛惜我双手俱废;在家中日日痛哭,难以自持;终于,哭瞎了眼睛······”何玟的叙述,语气里蕴含着痛苦到极致之后的冷峻;他的心,已经被摧残得麻木了。
“自此,我就在这街上以口衔笔,作画乞食。偶尔想起种种惨状,心中难以抑制;就常常当街呼号长啸,以疏解满腔怒火!百姓观我异状,如狂如颠,就送我一个雅号;称我为‘何癫’!所以,现在我既不是丁文、也不是何玟,我只是‘何癫’!哈哈哈,何癫、何癫,哈哈哈······”
‘何癫’的长笑,凄厉悲苍;声音粗嘎刺耳,听的人甚为难耐。
程洲摇头叹息,久久无言。
——
遥忆旧年刀枪现,伊水一隅逞少年!
天涯沦落宿怨了,我自蛮痴君何癫?
“来来来,你我今日一醉方休!”程洲端起酒碗送到‘何癫’嘴边。何颠先是呼出一口气,然后用嘴深深一吸,就把这碗酒吸了个干净!看来他双手残疾之后,不得已之下竟然练出了不少绝活。
何颠还对妻子“盲姑”支招呢:“往右,往右,对对对;就是这里了,慢慢的夹起来;这是红烧狮子头······哎呀,笨的你!你夹不住就用筷子插着它嘛,用手用手,整个拿在手里吃!你担心我们没吃着?没事没事,最多让金童兄弟再叫一盘;你不想想,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再叫十个菜他都不会皱皱眉头!”
程洲:······
您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程洲呵呵一笑,叫道:“侍应,再上一份狮子头吧。”
“何癫啊,既然上天这么安排,自有它的缘由。你惨成这样,也不好说是老天爷刻意惩罚吧;所谓‘有抑必有扬’!这不巧了吗不是?我军中正缺一名参谋赞画,你来吧;咱俩携手,轰轰烈烈干一场大事!”
何颠残废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只顾把头伸出到桌面上“咬菜”,也不搭理程洲。
程洲无奈,只好自饮一杯。
过了一会,程洲满脸疑惑,感觉有点不对劲,“咦?我,我怎么肚子不舒服?哎呦,我肚子疼!?”
何癫一听大乐,“谁叫你那一晚给我下毒,哈哈哈······试看苍天饶过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也叫你尝尝中毒的滋味;哈哈哈哈!”
“你、你这个阴险小人!你还真是个何疯癫——你特么的不按套路出牌啊!什么时候下的毒?”程洲气急败坏,真恨不得把这坏小子撕碎了、踩扁了······
何癫不屑一顾,“蛮痴儿,你不是金童下凡吗?不是应该七窍玲珑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之前吃了小米饴糖,接着又在这里又喝了许多酒、吃了许多肉食;肠胃里肯定会胀气梗阻,不疼才怪呢!我哪里就随身带着毒药?我也根本没机会下毒啊。”
程洲:······
你这小子,还真是坏的流脓啊!你特么的一惊一诈,差点把我吓尿了!
“程金童,你站起来;蹦一蹦,过会儿肚子就不疼了”
——
雅间里,程洲和何癫边吃边聊。
讲到在那时跤场上各种出糗搞怪的趣事,两人捧腹大笑;何颠的妻子盲姑也呵呵跟着直乐。一不小心讲到蔡京这奸贼,何颠酒劲难耐,又癫狂焦躁起来;他禁不住的仰天长啸、吱哇怒吼······这时盲姑就怯生生的去扯他衣袖,神色惊惶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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