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有燕雀振翅而起(上)(1/2)
邙山算不上雄伟连绵,这座山脉的最高峰也不过两百多丈,主峰不同于山脉其他地方,山林茂密。这座主峰除了山腰处依稀有几处丛林,山顶上只剩光秃秃的岩石。
黑岩之上覆白雪,在广阔的平原上,这座不过两百多丈的山峰倒多了几分孤峰横绝的味道起来。
峰顶之上盖白雪,白雪之上立青衣。
山风呼啸,赵仁煌提长枪站于峰顶,枪锋指地,衣袂飞舞。
各国关于青之君王圣器的争夺已经算是进入了最后的尾声。南唐,西楚,北燕,三国修行者按照之前部署已经悉数进入了斜谷。
不出意外,那些涌入斜谷的修行者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厮杀,也进入了最惨烈的厮杀,他知道,在斜谷注定要丢下很多具热血儿郎的尸体。
但是,这些他都不想去管。
各国修行者涌入北原,在北原扔下这么多修行者的尸体,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都是为了当年青之君王手中的圣器。
为了那把剑。
但是,那些声势浩大的修行者队伍其实只是为了虚张声势。所求目的不过,只为了吸引住他国的修行者和青之君王的目光。
赵仁煌知道,那把剑的归属不在于北原上丢下了多少南唐修行者的尸体。
而在于,此刻,在于此地。
原因很简单,那把剑不在斜谷,而在邙山。
所以,在斜谷,在北原,南唐不管取得了多大的失败亦或是多大的胜利,都不重要。
重要的此刻在邙山即将发生的战斗。
这场战斗的输赢才真正决定那把剑的归属。
赵仁煌看了一眼山下,闭目,静心,力求将自己一身气势状态调整到最顶峰。
他在等一个人。
等白帝传人。
他知道,白帝传人必定会来。圣器只有一把,它的归属只能由他和白帝传人的胜负来决定。
赵仁煌舔了舔嘴唇,身上不见任何真气流淌。
这和他往日的状态截然不同,他默默回忆着赵澒辅给他讲过的话。
赵阀从千年前太祖立国之时便扎根于边关,千年来开疆拓土,沙场厮杀。
燕云赵家铁血,不是一句空话,赵家男人从出生一刻开始,便已经注定他们必定要走上沙场。
南唐边疆安稳,不是靠北峪关坚固雄伟守住的,也不是靠北峪关前十三要塞犄角配合守住的,更不是靠泰安城中那些文弱书生一个个讲大道理讲出来的。
那是赵阀子弟在沙场上留下的血肉尸体守住的。
赵家男人,沙场生,沙场死。
赵家枪法不追求江湖上的fēng_liú写意,异象壮观巍峨,也从来看不起那些阴诡暗碟对战时对真气的斤斤计较。
赵家枪法从来只讲究一个气势如虹,痛快酣畅。
赵仁煌一直被赵家认为是百年不出世的天才,也正是因为他手中枪法最得赵家枪法神韵。
挫兵锋于正锐,迎逆浪而截流。
轻轻转动枪尖,赵仁煌低头自嘲了一声,“这一战不能再想着痛快酣畅了,要显出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来了。”
赵仁煌很不爽那个骄傲自负的家伙,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真的很强。
强到他不敢再选择之前那种酣畅淋漓却极为浪费真气的打法,强到他必须要学着那些暗碟杀手们,对自己体内的真气斤斤计较,才有可能打赢那个家伙。
峰顶之上,白雪化白水,黑岩化黑沙。
“我真的很讨厌你副白衣长剑的装扮。”
峰顶之下,白衣负剑的青年望着山顶鼓荡飞舞的青衣,微笑开口道,“我也觉得你这件青衣实在难看得紧。”
青衣白袍两相厌。
白衣无风而动,白袍上长鲸跃海的精美纹绣随白衣舞动,流转。衣上长鲸如被仙人点化,宛若活物拍浪跃海。
白帝传人楚白鲸抬起双手,两只大袖翻涌鼓荡,如同逍遥人间的谪仙人。
衣上长鲸再动,周身三尺风雪呼啸旋转,最后以螺旋之势朝鲸首涌来,风雪之后是已经笼罩北原足足两月有余的青雾。这片由青之君王领域衍生而出的青雾至今无人能够驱散。
此刻。
白帝传人身前三尺青雾和之前风雪如出一辙,尽数汇入鲸首之中。
长鲸吸水。
楚白鲸身前露出三尺光明。
楚白鲸举起一只手臂,先前被长鲸吸入其中的风雪青雾,此刻化为一条细线吐出。
细线迎风而长,风雪青雾相间,化为一柄丈长青锋悬停于楚白鲸身前。
白衣飘摇,楚白鲸沉声道,“走。”
手臂前推,青白长剑刹那间跃上峰顶,楚白鲸身形紧随其后。
长剑奔行,周围山风,青雾震荡出声,如有雷霆相随。
身上不见丝毫真气流动,气机隐匿乍看与普通军伍无异的赵仁煌看见当头而来的一剑终于不再压抑一身充沛浑厚气机。
真气宣泄,青衣鼓荡之后,如有巨石沉落激起千层浪,身旁青雾层层炸开,说不出的霸道绝伦。
真气巍峨升腾,赵仁煌此刻如青衣神将,手中长枪不动,左手猛然探出,五指如钩,抓住青白长剑剑尖。
如一线潮奔来的长剑抵住赵仁煌掌心,猛然一滞。
青衣抓住长剑,手臂用力下压,如同摔碑,丈长青白长剑好似长蛇砸落地上,其上气机,剑意寸寸炸裂溃散。
罡气溃散,连累地上黑岩如被万剑凌迟,碎后再碎,化为齑粉,留下一个五尺方圆的大坑。
一掌击碎长剑,赵仁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