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叠雷(1/2)
面对前掠而至的楚白鲸,段胤改单手握剑为双手握剑,依旧如之前一般,选择最直接的硬碰硬。
岿然不惧!
其实楚白鲸心中想法,段胤心知肚明。但是,真正能够沟通天地元气之后,段胤真正占据的优势,还有一点。
那便是蜀山独有心法,在沟通天地元气之上的生生不息,滋养生机。是否能够沟通天地元气,段胤一身生机之旺盛,与之之前相比,截然不同。
若是不考虑天地元气循环的时刻滋养,段胤一身根基比起楚白鲸来说,自然要相差太多。在这种蛮横的硬碰硬中,难免吃亏。但是,在有天地元气滋养的状态下,两人互相消耗一身底蕴,最后结果如何,便难以预测。
时至今日,依旧无法出鞘的长剑如一柄无锋重剑,对着楚白鲸怒砸的拳头竖直劈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如同天神持万丈巨剑,劈开一座江海,“水浪”在一剑之下,朝两侧分开。
这一剑是明之君王血脉和真气相互结合劈出来的。
被段胤这声势浩大的一剑劈中,楚白鲸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在两人相互碰撞之后的空隙,楚白鲸已然抢在段胤前面,一步踏出。
欺身更近。
不过,等到楚白鲸这第二拳砸下之后,段胤却已经圆滑收剑,一剑之下,犹有余力。
这一次,楚白鲸坚固如金刚的拳脚只是和段胤手中块垒平短暂接触。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一次交锋下来,两人都未能取得任何实质性的战果。唯有之前一次交锋让两人气海各自受了一点轻伤,两人如今战力都还算是处在巅峰。
前奔不如之前一般迅速的楚白鲸狞笑开口道,“段胤,若是没那胆子一直硬碰硬,一大可用这种水磨泡的方法。看看是我这一身体魄,先被你消磨得遍体鳞伤,还是我楚白鲸先磨掉你这一身真气。”
段胤听着楚白鲸高声开口,不为所动。满脸平静的朝着楚白鲸前冲而去,如一台精准冰冷的机器。
刚刚蓄力是为了下一剑,从当初蜀山练剑开始,段胤便没有走那或是枯坐山中,或是遍观天下的单纯剑道之路。很多时候,天下剑士的“道”“术”之争,一直尤为激烈。
孰强孰弱,一直争论不下。
独立剑道大江鳌头的老剑神叶崇楼,一身剑道精神便极为饱满,气象宏伟,让人望而生畏。出手之间,无论是之前在岳阳湖的一剑之下,湖水下沉两百丈,还是蜀山登山之战的弹指断长生。都是实实在在,却又高深莫测的剑道。
但是,北燕那位,骑青鹰,佩古剑承影的剑塔天才,走得却又是极致的杀人剑术。一口胸中真气,杀敌一千二,便是靠的剑术极致。
所以,两者高低其实并无绝对。
其实段胤所学,说起来极杂。
最开始在蜀山之时,段胤便没有选那枯坐山中的单纯剑道之路,而是选了在他看来更为实在的杀人剑术。
不过,在后面跟着陈安然在藏学习之时,这位一直修莫测天道的青衫书生,其实潜移默化之间,对于段胤的影响,大抵还是剑道那条路子偏多。
所以,段胤其实在剑术和剑道两条路上面,算是齐头并进。到了后面,在北原之时,又开始在以武证道这条路上艰难前行。
所以,段胤之前并未以任何剑道之势起手,只是以最简单,酣畅淋漓的剑术对敌。
但是,当着第三剑和之前两剑余力蓄势相连,便有了一种连绵不绝的剑道影子在里面。
之前在段胤一剑之下,朝两侧分开的“水浪”此刻犹如被大鲸吞吸,尽数汇入块垒平中。
双手握住块垒平,段胤毫不凝滞,以惊鸿贯日之势,直刺而去。自信于一身体魄堪称金刚不坏的楚白鲸,不闪不避。这种简单直接的硬碰硬,正合他意。
若是段胤手中这柄无论品质,根骨都能在天下自古以来所有名剑之中排进前五的块垒平能够出鞘。以其剑锋之凌厉,楚白鲸自然不敢大大咧咧的拿拳头去硬憾长剑。
不过,现在块垒平藏于剑鞘之中,如同一柄无锋重剑,那么便伤不得他这一身金刚体魄。
右拳笔直冲出和块垒平正面交锋。
两者只是接触,便如同大山相撞。段胤如同由千钧重弩射出的重型弩箭,瞬间倒射而出,向后滑出去数十丈,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擦出两条触目惊心的沟壑。
稳住身形的段胤盯着楚白鲸,胸膛气海依旧平稳如初,但是体内一身气血翻腾得厉害。握剑的右手几乎已经失去知觉。
那是一股让人心颤的强悍力量。
后退十步的楚白鲸,同样看着段胤,发现后者看着他的目光之中,带着一缕莫名笑意。
当初,在蜀山之时,段胤也曾经问过宁之远,剑术,剑道,孰重孰轻。这位跻身江湖新剑神的年轻人的回答是,两者走到最后,殊途同归。
真正到了叶崇楼,宁之远这等地步,剑道剑术,并无太多区别。说到底,他们那等层次的大剑仙,无论是杀人手段之高深莫测,还是剑道气象之巍峨饱满,皆远超他人。
所以,说他们是走剑道一途也可,说是走剑术一途亦可。
只是,剑道,剑术之差别,在于杀人手段的不同。
宁之远曾经拿一心只走天道的陈安然举过例子。说陈安然当初游岳阳楼之时,伸手轻拍栏杆。
百丈之外,风平浪静的岳阳湖水,诡异接连爆炸不绝,如同惊雷于湖底炸开,激起百尺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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