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捡尸(1/2)
老头望着屋里的六口棺材,收起了笑容,脸色微微一沉,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被门外的一阵呼喊声给打断了,那声音极粗,仿佛有一口千年老痰卡在嗓子里,一嘴地道的东北腔中,却又带着几许周立波般的**,让人有一种光是听声音就想揍他的感觉。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没错,是冯二彪!
我听见二彪在山坡上呼唤我的名字,于是立马向窗外张望,一看见自己的队友,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前一秒我还像个小媳妇似的担心受怕,可现在我已然摆出了一副神探狄仁杰的姿态,昂首挺胸的看着那一老一小,眼神中充满了藐视一切的巍然。
此时此刻,那六口棺材里别说是没什么,哪怕就是有什么,我也断然不惧了。我认真严肃的对那老头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让他等等再说,我先出去迎个人。
我走到门外,对一头雾水的二彪喊道:“二傻子,我在这边呢!”
二彪听到我的声音,也终于松了口气,乐呵呵的向我走来,对我抱怨道:“老三你个王八犊子想吓死我们是吧,你跑这儿来干什么?你说你离开原地也不留个记号给我们,真他娘的业余。我们还以为你喝你爸的喜酒去了呢。”
我没好气的对二彪说:“去你丫的,我喝你老婆的二婚酒还差不多,别扯犊子了,说正事,咱们的人呢?”
二彪说:“这不都散开去找你了吗,谁先找到,就发个信号弹通知一下大家。”
他说完,慢慢悠悠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炮仗,一拉引线,那炮仗里的火药嗖的一声就飞上了天。不过尴尬的是,那烟火在天上炸出来一个“爱心”的形状,我跟二彪站在那朵爱心底下噎得半死,脸色一个比一个黑,恨不得立马冲回总部,把负责置办装备的工作人员按在水缸里淹死,这他妈办的都叫个什么事儿……
信号弹发出之后,队友们接二连三的赶了过来,每个人走到我身边都要抱怨我两句,问我为什么不在原地留记号,我说我留了,留下了一股英气,只有用心去体会,方能察觉。
我强行为自己圆了一波,但很显然我的队友们并不买账,问我在这儿干什么?这房子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将顾念夏离开后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对大伙讲了一遍,我将我自己描述的非常勇敢,不管是面对那六口神秘的棺材,还是面对那只诡异的鹦鹉,我全场处变不惊,淡定如夜,其一举一动之间的那份豁达,简直比我当年亲手撕掉自己的低保户证明还要帅气。
大伙听我侃的吐沫星子横飞,可却越听越糊涂,周伯人干咳了两声,对众人说:“既然这房子如此诡异,又近在眼前,我看我们不如去瞧瞧好了。”周伯人说完,便带着大伙向前走,于是我再次回到了那间房子。
屋里的老人和小孩正围坐在火炉旁烧开水,见我们来了,十分客气,不但请我们坐,还给我们每个人都泡了热茶,大家围在火炉边喝茶,场面十分温馨,就跟东北人过年似的。老人又拿来一些玉米面贴饼子分给我们,他笑眯眯的坐到我们中间,轻轻叹了口气,于是向我们讲起了他的故事……
白发老人名叫贾恩国,早年是湘西的赶尸匠,后来土葬改火葬了,赶尸匠们纷纷改行,贾老爷子因为年纪比较大了,也没单位要他,所以就当了一名环卫工人。那小孩也姓贾,单名一个东字,是他亲孙子。爷俩住在这深山老林里并非是搞什么勾当,而是受到市政府的委派,在措美峰下干起了“捡尸”的买卖。
贾老爷子表面上看着风仙道骨,跟个仙人似的,可其实他这辈子过的并不太顺,用咱们老北京话来说,就叫这辈子挺操蛋的。
人生最操蛋的三大悲剧,莫过于“早年丧母,中年丧偶,晚年丧子”。这三件事儿贾老爷子一样没落下,全沾上了。不过好在老天爷想整他,但没想着往死里整,他儿子去见马克思之前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孙子,这多多少少也算是一种安慰。
贾老爷子一把屎一把尿,将小孙子拉扯到现在这么大,本以为这辈子能顺顺当当的闭眼,却没想到他的孙子再一次体检中,查出来一种名叫“慢性免疫力综合症”的怪病。
这个病会没法儿根治,必须要长期注射一种日本进口的蛋白类药物,可是这种药非常贵,贾恩国根本就喂不起,找政府帮忙,政府也帮了,可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后来政府的人听说贾老爷子早年是湘西的赶尸匠,于是就问他愿不愿意去措美峰下捡尸,虽然不是什么能发大财的营生,但怎么着也比他干环卫工人拿的钱多。
所谓的“捡尸”,其实就跟在河里“捞尸”的买卖差不多,属于一个性质。
咱们中国每年去秦岭山脉徒步穿越的人数不胜数,可秦岭是真正的无人区,里面的猛兽毒蛇多得根本没法统计,所以很多脑袋发热的驴友以为背个包往里冲是英雄壮举,可事实上,这根本就是在找死。
这些胆儿肥不要命的驴友失踪之后,他们的家人一定会来找,当然,他们不是自己进山找,也不是自己花钱雇人找,而是去政府吵,囔囔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政府虽然是职能机构,却不是万能机构啊,你让他找,他上哪找啊?没办法,只能组织附近的村民进山帮忙找找,后来政府一算账,每次有驴友失踪,他们都得花八到十二万的费用,要是这样搞下去,政府也别干其他事儿了,就帮你们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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