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萧云喜、太子恐(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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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三更鼓响,一长两短,太子家令徐摛大笑一通。见舞坛乐妓散尽,遂煞有介事地长声吟道:“菊香弥重阳,驱邪鼎漫光。九月高秋寒,奸佞误朝纲。一去天涯远,垂暮杵竹杖。皓身惜死,新安躲风霜。重担托同僚,恒心逐黠狼。与君歌一曲,破胆与君尝。”
悲凉低沉的声嗓回荡在整个宴会大厅,仿若给每个人心里压上了一块巨石。良久,中庶子,太子率更令庾肩吾才遥遥举爵,唱和道:“金菊知时节,吐芳压邪焰。麻履踏荒草,静等圣旨恩……”
没等庾肩吾唱完,萧纲忽然出悲戗之音:“别离鼓弦歇,举爵酒一觞。此去归期何?寂寞问月光。”或是酒量不大,或是对陛下不满,但见萧纲眼角滑落的一滴又一滴泪水晶莹如玉。
他右手紧握着酒爵浑身颤抖,白皙手背上的一根根青筋仿若蚯蚓,在灯光下扭曲鼓胀。他俊脸通红,大喘粗气,忽又狰狞着哽咽道:“今奸佞擅权,蒙蔽父皇,致使家令出为新安太守,孤痛彻心扉,却不能与之相抗,待……”
“太子慎言!”徐摛错愕惊呼,指点道:“今太子虽坐镇东宫三载,但却根基不牢。致使邵陵郡王、临贺郡王生觊觎之心,勾结朱异处处打压,其削弱太子威望之行径昭然若揭。
“士秀兄言之有理!”庾肩吾四面打量一番,见在座之人无不面露寂色,遂朗声接话劝慰道:“士秀此去新安,看似朱异阴谋得逞,然陛下若久不见士秀兄入宫弈棋对诗,定能很快召回。因此,士秀兄虽暂不能伴随太子左右,但却能让殿下安坐东宫养德待机,固其圣心,这又何尝不是件幸事儿?”
萧纲听庾肩吾这么说,立即振作起来苦涩一笑,闷声高喊道:“开鼎!分羹——!”而后大袖遮颜,仰狂饮。
“喏!”四周仆役齐声应诺。
徐摛那刚刚掀起的愁绪也在这喊声中荡然无存,大厅里的节日喜庆氛围又仿佛浪潮般卷起。刹那间,掀开鼎盖声此起彼伏,宴会大厅又热闹起来……
喝了一肚子浊酒的萧云大为振作,忽觉那压在心头的沉甸甸郁郁之情,竟随着太子的这声高喊冰化雪消了,不由暗问:朝中奸佞是谁?是那朱彦和(朱异字彦和)吗?
他今年年初一入建康,便听闻太子跟朱异之间的矛盾很深。曾有人传言是朱异妒忌萧纲从小就有徐摛等名士教导,故而才有传扬天下之诗文美名;也有人说朱异被邵陵郡王、临贺郡王买通后才故意跟太子着对……众说纷纭,难以求证,但太子被朱异打压,皇帝与太子失和,建康朝野皆知。
说起来,这位吴郡吴县之朱彦和真可谓少不更事。其父朱选之在南齐做过吴平县令。他少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经常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聚在一块赌博,成了地方上的一个危险人物。
直到他被人追赌债,打得卧床半年才猛然醒悟,改变志向,立意进取,奋读书,遍览《五经》,尤明《礼》、《易》,涉猎文史,兼通杂艺,博奕书算,更对名儒明山宾衷心信服。天监三年,圣上下令求异能之士,身为五经博士之明山宾便推荐了二十一岁的朱彦和,从而受到陛下召见。
对《五经》很爱好且相当精通的陛下见朱彦和容貌魁梧,举止有风度,便让他讲述《孝经》和《周易》。哪知陛下听后甚是高兴,旋即对左右赞叹:“朱异实异”。后来见到明山宾又夸赞:“爱卿所荐之朱异,真异能之士也!”
或许因兴趣爱好相同,君臣之间很快就建立了相当密切的关系。周捨死后,朱彦和便被陛下选为周捨的接班人——中书舍人。掌管机要和国家的军事计划;掌管地方官员任免和朝廷仪式与国家庆典;掌管皇帝诏书文告敕令,宠幸无比,多年不衰。
特别是陛下舍身同泰寺一心向佛后,惟朱彦和之言是听,把朝政也交给他处理。而今太子与朱彦和不能融洽相处,这太子之位还能保吗?连太子家令也被赶出帝都,出为蛮荒之新安郡太守,我选择效忠太子对否?
忽生纠结之心的萧云见婢女递过来一盅“驱邪羹”,赶紧下意识地接过,顺势一闻,立时被那入喉的浓郁香味儿激得打了个机灵,醒过神来。
他透过袅袅热气,便见那油红明亮的肉羹里拥着几片晶莹碧绿,不但香气喷鼻,还煞是好看。不禁一边大扇鼻翼猛嗅,一边轻声嘟哝道:“噫!这是何菜?香味儿如此奇特,好羹!”
坐在左边,与萧云最亲近的族弟萧苏见状,微微一笑,轻声道:“光之兄来建康不久,不识得此物也是情理之中。”
“是吗?嘿嘿!”萧云扭头傻笑道:“还请醒之弟解惑。”
萧苏矜持点头,微笑道:“此物花开红白两类,豆荚有绿白、浅绿、粉红、紫红等色,神奇无比,嫩荚作蔬食,甚是美味。是故,有人称之为火镰豆,但大多数人呼之为扁豆。由于此物是西来圣僧从西域带来,故而便成了重阳“驱邪羹”里不可缺少之菜蔬,趁热尝尝,美妙之极也!”
“扁豆?嗯,似新月,又仿佛镰刀,扁扁弯弯,倒也形象。”萧云侧脸望着取表字醒之的萧苏点头赞同,又暗自思忖:不满三岁失去父亲,从小跟着永阳敬太妃王氏长大的庶系族弟,虽不被永阳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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