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猝不及防(2/3)
一对真正心意相同的知己,眼中便只有彼此。郭彰和翠姑便是如此。如今翠姑芳魂早逝,好比是鸳鸯缺失了一只一样,何况又有如此复杂曲折的原由在其中,郭彰如何能不悲痛?
谢澜扶着昏睡的郭彰出了奠堂,外面正忙碌的妇人们见他一脸肃穆敬畏之情,又搀着这家男主人,蹲身施礼问道:“请问你是翠姑的什么人?”
谢澜想了想,指着郭彰道:“我是他表哥,几天抽空来看看他,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
“是啊。”妇人们也叹息道,“不知怎地就服了水银,坐在椅子上坠得不能动了,死不瞑目啊。”
谢澜塞给为首的妇人一锭银子,嘱咐道,“请大姨先把这里都安顿好,帮翠姑入殓,我带表弟去我家缓一缓,等情绪好了再回来办丧礼。”想了想,又拿了一锭银子道,“诸位辛苦,这样的晦气事谁都不愿意管的,其余的钱就当做补偿吧,还请诸位不要声张才好,拜托诸位了。”
这些妇人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多了,心里有数,也就不在多问,收下银子笑着答应了。
谢澜到街边找了一顶小轿,扶着郭彰坐进去,自己骑着马跟在后面。
夜色,像其大无比的灰布,悄悄地伸开来,罩住了整个大地,只有一轮明月皎洁明亮,但在这漆黑的夜幕中,也显得尤为的孤独冷寂。
但凡有绝顶才华的人大概注定坎坷,还是做个普通人好些,谢澜想着郭彰的遭遇,忍不住摇了摇头。
可是谁又甘心一辈子平凡到丝毫不起波澜呢?于是人们有想着法子往上爬,如此便形成了循环,其中冷暖自知。
铜壶漏尽,铁马摇曳。沈炼喝到微醺躺倒在石桥边上,望着月亮,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来到齐国都城几年,那些惊险而又带着神秘色彩的变故,在脑海里不停地闪过。他一会儿兴奋,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感到欣慰,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叹息。他想得最多的,是萧稹这个怪人,那令人生疑的身份,那不同凡响的气质,那不拘世俗逍遥自在的脾气,那嫉恶如仇却又藏而不露的深沉,和与他年龄不符合的个性,这一切都是一个难猜难解的谜。
萧稹是个自己想看透却看不透的人。
还有那个以婢女身份出现的,却比谁都厉害的苏婉,更是令人费解。她忽而低眉顺眼,忽而自信高傲,忽而似含深情,忽而又拒人千里,尤其是她那风姿卓约的倩影,顾盼有神的眼睛,这些日子总是在沈炼的面前晃来晃去,让沈炼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有时,似乎走到近前了,可以听到她清秀的面庞,和机智而又爽直的话语,看到她那似笑含嗔的脸庞,但是,立刻又不见了。
为什么会不见呢?
苏婉是个自己想抓住却抓不住的人。
正想着,只见苏婉睡眼蓬松地走过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你不也挺爱喝酒的嘛,一醉解千愁!”沈炼又喝了一杯道,“开战在即,我也要壮壮胆子嘛。”
“你应该不会用这种方式壮胆吧。”苏婉倒是十分冷静地反驳道。
“又被你猜中了。”又喝了几杯酒,良久,沈炼只笑道,“其实我是在想事情。”
“想你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
酒不仅解千愁,还壮怂人胆。
苏婉看了沈炼一会儿,似乎有所准备一样,干脆地回应道,“我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沈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嘲道,“这么快就被拒绝了么?”
“不是你被拒绝,是我不愿意嫁人。”苏婉一把夺过酒壶,仰头猛灌了几口酒,酒很烈,没过一会儿苏婉脸上就泛起红晕,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上多了几分妩媚,自顾自地说道,“当年我父亲也是用八抬大轿把我母亲迎进了门,明媒正娶,亲朋祝贺,也算是郎才女貌。我记得小时候,两人十分恩爱。”
苏婉停了好一会儿,神色黯淡下来,“可是我母亲去世后,父亲对继母更为宠爱,连她肆意欺辱我和我过世的母亲也充耳不闻,可见男女之情是不可信的。”
“沈炼,我知道你倾心于我,事实上,我也对你颇有好感。”苏婉眼睛直直地看着沈炼,还是熟悉的一如当时在打斗中那样坚定的眼神,“可是谁知道这种爱能持续多久呢?我总有年老色衰那一天,若是到时候你有了新欢,就像我父亲那样,那对你付出一切的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会嫉妒,会怨恨,会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我不想变成那样的人,所以我选择了入宫当婢女,这样便不再有烦恼了。”苏婉说完了话,也不等沈炼回话,便回屋去了。
沈炼听了这番话,酒醒了大半,望着苏婉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儿,便又举起酒壶......
宫城里,老太后和王后出行的车驾已经预备妥当,萧稹为二人送行,司马晴似乎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萧稹,
“王上说过夫妻要同患难,共进退的,怎么现在就反悔了呢?”司马晴难得反抗萧稹的意愿,嘟着嘴问道。
萧稹不得不苦劝了好久,有给她分析了利弊,可是司马晴还是不愿意离开。
“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留在王上身边并不影响大计啊。”
“到时候乱成一片,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呆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你啊,你父亲和哥哥也会不安心的。”
话说到这里,司马晴才勉强同意,今天也像是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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