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糖果屋Ⅰ(1/2)
林原莽莽,这里演绎着自然而原始的风情,时光在这里停滞,日月从这里路过,火种到这里熄灭,这里阴暗而寂静。高耸的松树,挺拔的白桦,巨大的橡木,如同擎天巨柱,直插云霄,重重叠叠的枝梢交错着如同撑开的巨伞,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阴云,遮挡了天空。阳光像点点细碎的金沙,穿过层层障障的枝叶,洒落在草地上。树叶无声自落,到处弥漫着腐烂的气味,草地上静静地躺着几朵小花,极细小的粉红花,倔强的开着。山路看不到尽头,似行走在暗绿色的海底,几人粗的冷杉顶端倏忽闪过松鼠的尾巴,如同一尾惊慌的游鱼,转瞬不见。微风过去,树木发出簌簌响声,如巨人的絮语。维克多行走在森林之中,乌鸦站在他的肩头。
“维嘉,就这样放过他们吗?”乌鸦是个聒噪的主儿,一刻都闲不住嘴巴。
“不然怎样?”他反问。
“他们可是想杀了我们,如果不是我们有本领自保,换成普通人早死了。”
“难道把他们全部杀光再一把火烧掉小镇?”
“我不喜欢你这点。”乌鸦张开翅膀,围着他打转,同时说,“世人怎么说巫师的?!巫师受到魔力的侵染,无可避免地会逐渐堕入黑暗和邪恶,即使他本善良。混乱、狡猾、阴险、残暴、破坏、毁灭、死亡才是巫师。因为一句口角,毒死全城的居民,因为一时不高兴,到处散发瘟疫,才符合传说中的男巫。”
“传说巫师都吃乌鸦炸酱面。”
“不要!”乌鸦全身羽毛都立起来了,尖声喊道,“那是骗人的。”
“你也知道是骗人的呀。”
“什么东西?!”忽然,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苍翠的叶子如波纹般抖动。乌鸦好奇的叫道,“狼还是野猪?”
不一会,灌木中露出一个人,她浑身破破烂烂,裸露的两截细细胳膊分开前面的枝叶,赤着小脚,头发上粘满枯叶纤枝,脏兮兮的小脸上一道青色擦痕,不知是从那抹上的。显然,她在森林中走了很久。
“玛丽。”乌鸦叫道,“你怎么在这儿?”眼前这个小人儿正是分别没多久的小镇中女孩玛丽。
“维克多先生,克拉恩,我想跟你们一起,我想跟你们一起旅行。”小女孩擦了一把鼻涕,抬起头看着维克多和他肩膀上的乌鸦鼓足了勇气说出她的目的。她眼中满是期冀与不安。
“旅行很辛苦的!”维克多皱着眉斟字酌句的说道。
“我不怕,我再不想待在小镇了,我不知道怎么留在小镇了,我会拖累大家,我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要去神官大人的密斯卓!维克多先生,求求你带我走吧,”她不住哀求道,“我会听你话的,你叫我干什么都行,我什么都能干,我绝对不会反抗的。先生,求求你了。”
“是密斯卓诺。”他纠正道。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牵住他的衣角,仰着头看着他,她充满绝望与希望的眼神让维克多狠不下心拒绝,他感到为难和踟躇。
“维嘉,带她走吧,伟大的克拉恩需要一个仆人。”这时,乌鸦说话了,“她是个孤儿,没人在乎她,让她继续待在小镇,迟早会饿死的。她可以喂我喝水,梳理羽毛,抱我……总之,很有用了。”
“克拉恩……”
“要叫克拉恩先生,”乌鸦纠正道,“你仁慈的主人,高贵的克拉恩先生原谅你的无心之失,但不会再有下次。”
“克拉恩……”她的声音开始带了点哭腔。
“叫先生,该死!”乌鸦飞到她面前,“该死,别哭!欧……该死,放开我……”它惊呼起来。
“克拉恩!”小女孩猛地抱住乌鸦,小脸颊不住蹭着乌鸦,一边哭,一边喊着它的名字。
“好吧。”维克多念得她的好心,也不忍丢下她了。小镇真的不是她理想的栖息所,或许,到前面的城镇,找户好心的人家收养她,他暗暗这样想着。“要不要回去和米考伯说一声?”他问道。
“不用,他只是父亲的朋友,不是我的教父,也从没收养我。”她说。
“好吧,”维克多听了就算了,“走吧。”
“出发!”乌鸦尖叫。
“是!”小女孩欢快的应道。
麻雀、鹧鸪、画眉、啄木鸟把这里当做自己的王国,发出叫声,森林充满了生机。
“当奇幻的钥匙开启糖果城堡之门,天使洒下眼泪,流落黑森林,糖果屋,糖果屋,漫过千年石子路,形成两条小溪”一路上玛丽欢快的唱着。“两只小白兔经过小溪,一只喝了清澈的酸味溪水,化作俊俏的男生,另一只喝了浓郁的的甜味溪水,化作美丽的女生。小女巫坐着扫把在清晨呼啸而过,魔法手杖上挂满金属骷髅头做为饰物……”
“玛丽,你唱的乱七八糟的是什么?”乌鸦停在她的头顶,和着节奏身体随着歌声一动一探的,十分兴奋。广袤的森林中有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蜿蜒着流向远方,哗哗的流水清澈见底。他们经过那儿,在溪哪儿息了,玛丽趁机小溪隐匿的地方清洗沐浴。沐浴后的玛丽仍旧穿的破破烂烂,但看起来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亚麻色的发丝柔和地垂下,有阳光的照耀的时候闪烁着迷人的光泽,瘦小的瓜子脸,黄黄的,没有润红色,这是缺乏营养的痕迹;眼睛却水灵灵的呈的淡绿色,不杂一丝儿的茶褐;淡褐色的、松软的、弯弯的的眉毛,又细又长,唱歌时一动一动的;鼻子微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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